不多时,刚才离去的捕快带着一名仵作并数名六扇门捕快敢到院中。
那仵作向他二人分别见礼:“小人许安平见过冯捕头,见过王捕快。”
见是熟人,王小六露出些许笑意,抱拳回礼;冯捕头双手抱拳,点头应道:“幸苦许仵作了,赶紧开始吧。”
“好。”
许仵作应了一声,从随身的小箱中拿出一副皮制手套,命人将周五的尸首平放在地上,开始查验尸体。
王小六见他着手查验尸首,也不便多说什么,他转过头来,目光投向院中。
院中栽种了一棵人抱的大树,只是如今已是深秋,又遭受了昨夜的一场秋雨,只留下几片枯黄的树叶孤零零挂在枝头。
浸了一夜秋雨的地面稍微有些泥泞,王小六看着地上杂乱无序的脚印,暗自回想刚才进来时的情景:院中除了有少许落叶,并未见有明显的足迹,周五昨日回家后并未有人找他,他也没有出去过;门窗都是紧闭,门栓上却有些刮痕,周五独自一人,应该不会是周五撬门留下的痕迹。
那么凶手是如何离开小院的呢?
王小六看着房门前叠放的几块青砖若有所思,想必是周五平日里用来擦去脚底污泥所用。
他站在青砖上,足下一点,如同一只大鸟般飞身跃起,落在土坯构建的院墙墙头。
院外是一条小巷,许是经常有人走动,早已被踩的泥泞不堪,也看不出什么痕迹。
王小六想了片刻,轻轻摇头,他跃回到院中,迈步走进屋中。
周五悬梁的卧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床铺上也是整整齐齐,一个小小的包袱放在枕边,应该是些换洗的衣物。
王小六环视四周,隐约觉得有些怪异,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到底不妥在哪里。
他一脸凝重,走出屋外。
冯捕头刚问过万安县的捕快,见他出来,连忙追问:“怎么样?有何发现?”
王小六轻轻摇头,眉头紧皱,努力回想刚才心中隐约闪过的念头。
“这位大人,若没有什么事,小的还要回县衙向县老爷禀告此事。”那驴脸的捕快束手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冯捕头沉吟数息,缓缓点头:“也好,你先回去吧。”
“且慢。”王小六看着面前的驴脸捕快,想起了刚才在县衙门口的话语,连忙伸手阻止。
见他二人目光皆望向自己,王小六挠了挠头,缓缓问道:“刚才在县衙门口,你说周捕头昨日请假是为了今天去探望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如今在何处?”
见王小六不是问责自己,那驴脸的捕快松了一口气,连忙回应:“周捕头的老母在城外四十里外的一个小村,周捕头是个孝子,每隔十余日便要回村中探望。”
“那你可知他家中还有什么家人?他每次回去探望老母都去多久?”王小六连声追问。
那驴脸捕快思索了一下,见到王小六目光如电盯着自己,连忙说道:“周捕头一般都是当日去,当日回,若无什么要事一般都在家不过夜。”
“如此说来,他回家自然不用携带换洗的衣物了?”王小六心中有些激动,语速有些急促。
那捕快连连摇头:“这个小人便不知道了。”
冯捕头听得莫名其妙,只觉自己如同傻子一般:“王捕快,可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