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前去临城侦查的高玉田派人送回情报,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是他和高玉田约定的暗号,那就意味着,
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妹子。
那个他朝思暮想,期待已久的女子。
在消失了大半年之后。
在他把肠子都要悔青了之后。
居然,又出现了!
他简直都要把持不住了!
于大学问教过: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他当时打趣:明白!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现在他才明白,这全不费工夫之后是何等的艰难困苦!
……
醉仙楼二楼的芙蓉厅,是该饭庄最豪华、最考究的房间,一般并不开放。
雅间很大,里面是一组红木座椅,靠外一点是一个圆桌和几把玉石面圆凳,显得整洁干净,气氛静谧。
冲门处是幅大中堂,画着一幅山水画,题着秦观的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扮做商人的孟占山头戴礼帽,身着长衫,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望着为他斟酒的余波。
眼前的余波,已不再是当日的余波了。
眼前的余波眉清目秀,光**人,肌肤白里透红,大眼睛清澈而湿润,乌黑油亮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轻垂于身后,并轻颤于一言一行。当日的粗布褂子已不见了,换了一身淡绿色的锦绸缎旗袍,腰间居然束了一条鹅黄色的丝带,更显得超凡脱俗,清丽胜仙。
孟占山都看呆了。
如果说当日的余波是一道战旗,今日的余波就是一首诗,那么的风情万种,明**人,简直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老盯着我一言不发,是不是我的脸上长花了?”余波妩媚一笑,轻轻问道。
“余小姐,我都找你大半年了,今天才算找着。”
余波一笑:“哦?是吗?干嘛那么急?是不是怕我昧了你的勃朗宁?”
孟占山一愣,他不想余波有此一问,一时间竟然语塞。余波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在余波笑吟吟的注视下,孟占山显得有些尴尬,他的脸红涨红如关公,结结巴巴地回答:“这个……这个吗,余小姐……你说笑了,男子汉大丈夫,送出去的东西就好比泼出去的水,岂有……岂有再要回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