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最后敲定:“等过些日子赚够了盘缠,你的身体养好些,咱们就去御北城吧。”
虽然和母亲关系淡漠,但毕竟是亲生的,哪有什么隔夜的仇。
更何况他也不是了无牵挂,他说他有一个乖乖巧巧的义弟,总喜欢跟在他身后。他还有一个知心朋友,虽然总是叽叽喳喳。
谈起这些的时候,虽然他依旧平淡,但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如何能真的不想念。
她又是释然又是难受,这才刚得了一个美男子,完全是她喜欢的型,都还没唔热乎呢,这就要给人送回去,真是空欢喜一场。
宝宝心里苦得跟喝了黄连似的。
白泽漆道:“妻主不必为难,泽漆家乡离得太远了,就凭你我二人,想要回转,只怕难于登天。不过还是多谢妻主了。”
“我们既然成了妻君,怎么能不拜过岳母。况且行嫁娶之礼之时,怎么能少了岳母在上。”为避免白泽漆多想,她并未将她真实想法说出来。
在吴晨看来,白泽漆知书达理,对人很有礼貌,但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有待商榷。
从这短短半日的相处中,吴晨感觉到了他无处不在的防备。虽然他总是客客气气,但在细节上看,他讨厌和人触碰以及不擅长打交道。
越和他相处,吴晨越心疼他,越想知道他的一切。
她打定主意,这一次御北城之行。
如果他的母亲实在不合格,她会带他走。
白泽漆的心嘭的被什么撞了一下,意外的听到了嫁娶。
吴晨:“你无需担心,在此之前你安心养好身体,不然等真回家了自己还没好,岂不是让家里人白白担心。这些日子你就住左边那间,那是我爹的房间,我住对面,有什么事喊一声就成。”
白泽漆掩口,喉中微痒又咳不出,只能轻轻清着嗓子,心下一松。
“对了,你那儿应该有药方吧,给我吧,午饭过后我去抓两副回来。”家里的米面也见底了,幸好邵婶子才给了我一百钱,不然得让白泽漆跟着挨饿。
白泽漆点头,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张粗纸递给吴晨。
她仔细看了看,发现此时的字和繁体差不多,基本能认全,这倒是个好消息。
午餐就随便吃了点清粥,吴晨吩咐白泽漆睡个午觉,想着到时候她也差不多回来了。
到了镇上,吴晨先去抓药,之后去买了十斤粳米五斤白米,半斤猪肉,身上的钱便花去了一半多。幸好背了个大背篓,不然这些东西她还真没地儿放。
钱两如此不经用,当务之急就是赚钱。俗话说得好,身上有钱两,心中不慌张。
吴晨急匆匆把镇子逛了个遍,心中大概有了数,这才往回走。
路过糕点铺时,吴晨眼前一亮,咱再差钱也不能亏了美人儿。
……
“这几日我得去镇上转转,赚些钱,所以会不怎么在家,你如果有事就去找赵婶子,他们家都是热心肠的人。”吴晨手上不停,一件一件把东西拿出来放好。她特地把棒骨放到一旁准备晚上炖了,这玩意儿猪肉铺都不要,她花了三个钱捡了十多根。
想了想又道:“如果你不想麻烦他们,也可以等我回来再告诉我,千万别自己憋在心里。今日大夫也说了,你这病多是心中郁结所致,须得开阔些,才能早日康复。”
白泽漆在旁边看着她忙前忙后,良久才道“多谢妻主,妻主辛苦了”。
“对了,你看这是什么?”吴晨心里高兴,忽然想起还买了些糖和糕点,忙从怀里掏出来,小心的捧在手上。
“路过糕点铺的时候想着你应该喜欢吃,就是不知道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我就一样买了一点,你来尝尝看,如果有喜欢的下次我就多买些。”
白泽漆捻了一块酥糖,拿在手上看了好久。他记不清上次别人给他吃糖是什么时候,也记不清是谁……
他将糖块放进嘴里,想着,真甜啊,甜得流进心脏的血液都掺了蜜,甜得他眼眶都发了热。
一块接着一块,转眼间为数不多的几块糕点都进了白泽漆的肚子。他说“甜的吧,甜的吃着高兴。”像是在证实他的话,白泽漆的眉眼都温柔了起来。
吴晨都看痴了,她想欣赏美好的人事物果然能让人高兴,就像阳光照进阴霾中,心头都敞亮开。
吴晨粲然一笑:“好,我以后都给你带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