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出现了一个比桑梓更厉害的人。”沈玉潇想到冷言,头更疼了。
为什么麻烦总是不断,就没有一天能让她轻松一点。
“比桑梓更厉害的人?是那个人帮了沈约?现在呢?他在何处?”鬼医周深有太多事想要知道了。
“也在不夜宫里。”沈玉潇回答。
“唐怀业未免太厉害了,居然能纠集这么多人。”鬼医周深目瞪口呆。
要是唐怀业身边有那么多难对付的人,他们要怎么才能对付得了他?
“他要是不够厉害,也活不到今天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想要对付他,总是有办法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唐怀业就算身边那么多人可以帮忙,也不意味着他就能控制住他们。
说不定到了最后,他会反过来被那些人所控制。
毕竟,人的贪念是无穷尽的。
能为他做事的人,都是有贪念的人。
一旦唐怀业开始和他们讲条件,他们就会产生逆反心理了。
“若是你们有机会见到桑梓,只要将她脑后的那根银针拔出来,她就无法再作恶了。”鬼医周深并不是没有能为自己留一手。
只是桑梓骗过了他,所以他没能来得及。
“可吃过饭了?”沈玉潇问道。
“我来这里,只是想与你说一声,好让你能有个准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打扰了。”鬼医周深说完,转身就要走。
“怎么,你不想留下帮忙?要不是因为你,桑梓可不会被放出来,这会儿你倒是想一走了之了?”沈玉潇还以为他会留下。
哪知道他居然只是来传个信。
“若是需要我帮忙,可以随时来找我。”鬼医周深回答。
“那多麻烦,有找你这功夫,很多事都已经无法挽回了。你若是想帮忙,就留下,不想帮忙,就离开。我也不会勉强你。”
沈玉潇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鬼医周深哪里还能走?
原本这次桑梓会出来就是他的错,他自然应该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我也知道,是我疏忽才会让桑梓到唐怀业身边,若是杨辰当真被做成药人,只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害。我留下,和你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鬼医周深将自己的马牵到院子里拴好,又将包袱拿着,到了最里面的房间。
那个房间沈玉潇先前让人收拾过,但因为一直没有人住,不免会有灰尘。
鬼医周深自顾自地收拾干净,正打算休息,就看到沈玉潇走了过来。
“我有事,想要问你。”沈玉潇的声音有几分冰冷。
鬼医周深眉头一皱,“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的,一定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当年你与我娘,可是两情相悦?”
鬼医周深听得一怔,她还以为沈玉潇会问桑梓或是药人的事。
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
“我与婉儿,的确是两情相悦。只是我们身份悬殊……”
“你们会分开,并非是因为身份悬殊吧?当初唐怀业想让你帮他做傀儡,你没有答应,所以才会与我娘分道扬镳,对不对?”
沈玉潇现在只想将当年的一切弄个清楚明白。
“没想到,你会连这个都知道。是谁告诉你的?该不会是唐怀业吧?”鬼医周深颇为惊讶。
当初的事,唐婉儿应该不曾告诉过她,不然她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就会质问了。
可要不是唐婉儿说的,她还能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
“是我猜的。从你这样子能看出来,我猜对了。”
原本只是猜测,但鬼医周深的神情却印证了她的猜想。
“当初,她并没有想过要让我做傀儡,甚至还想和我一起走,远离这一切。但我担心她与我在一起,不会幸福,所以没有答应。”
“我就知道,我娘不会那么做。但没想到,居然是你拒绝了她,她才会回到京城,才会被唐怀业扔下,才会遇上沈约那个混蛋。”
沈玉潇知道,以她娘亲的为人,不会做出那么有悖于常理的事。
她还以为是他们两人之间有了别的矛盾。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鬼医周深伤了她的心。
也难怪她这么多年从来都不曾提起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被伤得彻底,她又怎么会只字不提。
“我要是知道会是这样,肯定不会让她走。我还以为,做不成傀儡,唐怀业就会放弃,可他还是动手了,还连累到了婉儿。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寻找她的踪迹,可她隐姓埋名藏在相府里,我根本就无从打听,也无从知晓她的身份。不然……”
不然,肯定不会有那样的结局。
鬼医周深想到自己与她再见就是诀别,一颗心痛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