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沈玉潇今日开放京月楼的另一个目的,只有认得吴云,才会有人替他说话不是。
“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啊,我也觉得耳熟。”
章易听着人们的议论,低下了头思索起来,毕竟他之前打压吴云之事并未收敛,京城中知道的人不少,若是被人想起来,看出端倪那岂不是……
“我想起来了……”
“竟然是你,吴云,你昔日借由我家总管与你有些交情,偷溜进我的府里看秋日宴请图也就罢了,如今还临摹,打算用作自己所作吗?”没等那人把话说完,章易就站起身来指着吴云道。
“这怎么可能?”
“我见那吴云也并非如此鸡鸣狗盗之辈啊?”
众人开始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沈玉潇看了章易一眼,这不过刚开始,就急着泼脏水吗?她勾起嘴角,道:“章画痴如此说我的画师,可有何证据?”
“证据?他做出如此画作难道不是证据吗?”章易指了指台上的夏日宴请,冷声说道。
他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也只能咬死吴云临摹了他的画作,否则被人查了出来……
听到章易如此说,众人又不由得点头,毕竟在他们心里秋日宴请图是章易所画。
章易借由那一幅画稳坐画痴宝座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沈玉潇三言两语还不足以撼动。
沈玉潇自然也很清楚,不过她也不急于现在这一时,看着章易得意的模样,她垂眸掩住眼中冷意,笑着道:“我画师自己所作的画能当做什么证据?若是诸位不信,大可以让我的画师现场再作一副就是。”
“有道理,若是他能做出来不就说明绝非临摹?”
“如今夏日宴请在这里,他必然是已经将我秋日宴请图的精髓记住了,就算作出来,也说不得什么。”章易看向沈玉潇。
他没有想到沈玉潇竟然如此难缠,早知道他方才就应该咬定沈玉潇偷他的画作,不过如今话已出口,只能继续下去,“原我见玉老板,一介女流如此能干,以为定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
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商人罢了,手下人如此行事,你既然也能容忍,实在是叫人失望。”
章易如此一说,众人纷纷点头:“玉老板,我们相信你也是一时识人不清,受人哄骗的,如今和他划清界限还来得及,您还是莫要再信他了。”
“是啊,玉老板,看清了他的为人也好。”
众人都开始劝说沈玉潇,沈玉潇勾起了嘴角,一旁的吴云担忧地看向沈玉潇,毕竟他如今能带给沈玉潇的只有争议,他也不确定沈玉潇会如何做。
沈玉潇见众人争执声越来越大,方才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多言,众人见到沈玉潇示意,立马停了下来。
她抬手的瞬间气势非凡,贵气天成,仿佛生来就号令众人的王者,章易也是一愣。众人安静了下来,沈玉潇方才开口:“诸位的好意在下心中谢过,只是吴云是我费了一番功夫才请来的画师,他的为人我自是相信的。
如今断然没有听信外人三言两语,就与他划清界限的道理,这些话,诸位日后莫要再说。我京月楼的每一位,哪怕是小二,那也是我请来的,不管发生什么,若是没有证据,我自是信他们的。如今章画痴的话,看似无懈可击,终究没有证据不是吗?”
“玉老板高义。”
众人纷纷为沈玉潇鼓掌,京月楼中的人心中也觉得涌过一丝暖流,有什么比跟一个好主子更重要的呢?
吴云更是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眼眶通红,正要开口,一旁一人站起身来,替沈玉潇打抱不平道:“吴云,见玉老板如此待你,你就不觉得羞愧……”
“够了,我方才的话,你是没听到吗?如今尚未有证据,怎的就急着定我的画师的罪了?”沈玉潇没等那人说完,直接呵斥道。
那人闭嘴,重新做回座位上,有了沈玉潇这般反应,众人也不敢再正对吴云,不过看吴云的脸色变了变。
“章画痴方才说,你的总管与吴画师有交情?我可否问一句,你的总管怎的与我的画师有交情了?”沈玉潇看着章易问道。
章易一愣,还是开口道:“他曾做过吴家的管家,吴云是他的公子,他自然是念及几分旧情的。”
“管家?吴云,你说的那位管家莫非就是……他将画卖给了画痴吗?”沈玉潇故作惊讶地看向吴云,沉声问道。
吴云还未开口,章易就急匆匆地道:“什么卖给了我?我的画作可都是自己所画,你少要血口喷人。”
“那秋日宴请图我未曾见过,可是看众人反应,必然是与夏日宴席画风手法相似,这吴画师的画作可是我亲眼所见,不知章画痴如何证明自己作出了秋日宴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