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潇勾起嘴角,正欲问那人是否还有其他画作,谁知那人一把将沈玉潇手里两幅画也抢了回去,沈玉潇不由得皱眉看向那人。
“这画我……我不卖给你了。”那人搂着画将两贯钱扔回沈玉潇怀中,说话声音还略微颤动,眼神却异常坚定。
沈玉潇一愣,没想到还有两份傲骨,旋即又想到画上笔锋凌厉,她对此人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她还没开口,一旁围观的人先哂笑了起来,替沈玉潇打抱不平道:“你这话人家小姐能看上就不错了,居然还不卖,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画家吗?”
“就是,饭都快吃不上了还如此挑拣。”
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沈玉潇给祁醉使了个眼色,祁醉立马会意上前道:“怎么又不卖了,刚才不是还答应得好好的吗?”
“我……反正就是不卖给你们了。”那人抱着自己的画,努力挺直了胸膛。
祁醉回头请示沈玉潇。
“既然他不愿意,莫要勉强了。”沈玉潇淡淡地开口。
祁醉这才退回到沈玉潇身边。那人挤开人群往郊外的方向跑去,沈玉潇看着那个方位勾起了嘴角。
待那人走远,方才收回目光:“去查查他。”
“小姐你是想?”祁醉带着沈玉潇离开人群,不解地问道。
“你觉得那人的画工如何?”沈玉潇问道。
祁醉想了想方才看到的画作,点头中肯地道:“上乘之作,笔法独特,且有自己的风骨,稍加雕琢必然是一代名家。”
他已然猜到了沈玉潇的目的,点头应下。沈玉潇嘴角微扬没有说话,朝京月楼的方向走去。
丞相府
“一无所获?”沈约震惊不已,一个人存在总要留下点痕迹吧,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
幕僚看着沈约的样子,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小声安抚道:“大人不必担忧,那沈小姐,不对……应该是长安县主了,县主自幼随母亲在京中,而与沈良有关系的那人已经死了,他们的纠葛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没有消息也属正常。”
听到幕僚的话,沈约稍微安定了些许,那人的棺材板都是他看着盯上的,怎么可能还活着,定是他听到这名字一样太过紧张。
只是这沈良身份明明是假的,沈良的女儿怎么会认他做父亲?
幕僚看出沈约的心思,低声道:“兴许是那沈良为了坐稳身份将计就计呢?”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沈约点了点头:“青州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了没有?”
“来了,不过并无可用消息。属下已经派人继续查探了,只是这沈良之前剿匪全家都被匪患劫杀,宅子如今更是人去楼空,想要查探恐怕不易。”幕僚点头,朝沈约躬身。
“宫中赏花宴的帖子已经送到沈府了吗?”沈约摇了摇头,看向窗外。
幕僚低下头:“已经到了,听说宫里的教导姑姑回去后对长安县主可谓是赞不绝口呢。”
李明德的心思一目了然,沈约又怎会不知,只是如今他也没有其他办法,早在李明德容不下沈玉潇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的。
李明德的那些心思他并非不知道,但沈玉潇又怎么敌得过他的亲生女儿呢,何况唐氏的身份始终是个隐患。
“大人别太担心了,宫中有贵妃娘娘在呢。”幕僚看着沈约紧皱的眉头,轻声开口。
沈家做的这些事情沈玉歆多半都不知情,沈约想到沈玉歆的性子,猛然道:“你提醒我了,找人给皇贵妃传个信,让她小心沈玉潇。”
“是。”幕僚垂头行礼,恭敬应下。
但愿只是自己多虑了吧,沈约叹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御书房
李明德批完奏折想到赏花宴时日将近,放下笔朝刘全问道:“皇贵妃可在宫中?”
“在的,陛下可要过去?”
“朕也许久没见皇贵妃了,今日便在皇贵妃那用晚膳吧,正好关于赏花宴的事情朕也需要和皇贵妃商量。”
刘全笑着应下,赶忙派了太监前去传旨,李明德又看了会旁的古籍,实在无趣干脆提前去了沈玉歆处。
沈玉歆正好收到沈约传来的纸条,看着上面“小心沈玉潇”几个字心中纳闷不已:“这沈玉潇可是陛下近日亲封的长安县主?”
“正是。”宫女雨荷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