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歆知道沈约并未说实话,却也无可奈何,也只能怪她以往对这些太不关心,她垂眸将沈约送出了一段距离,这才转身回了宫中。
……
“朱雀街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臣将隔壁的院子也买了下来,与京月楼一起改造,一共有个十二个院子,四馆坐镇之人与属下,各一个院子,制茶高手两个院子,至于其他人则看情况分住。”祁醉将安排的名册递给了沈玉潇道。
这些事情祁醉经验十足,沈玉潇倒是不担心,匆匆看了几眼就没有继续。
祁醉看沈玉潇的神色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继续道:“制茶高手的名单我已经拟好,也派人接触了,目前有七位已经有了回信,只是四馆坐镇的高手,除了杜小姐意外,其他都还未定下。
这棋和画自然是棋圣鹿元和画痴章易,书法上造诣最高的自然是礼部的徐大人,只是请他显然不现实,其余人水平似乎无甚差异。”
“徐大人?”沈玉潇轻抿了一口茶水,指尖敲击着桌面,秀眉朝眉心微拢,“你说的是徐之令吗?”
祁醉点头,沈玉潇无奈摇头:“他的确不可能来。”
这徐之令是礼部尚书,最爱守那些虚礼,一向尊崇士农工商,从来不肯正眼看商人,若是其他人沈玉潇定然要试上一试,只有他不试沈玉潇也知道结果。
“棋圣可以直接搞定,他真名陆远,我曾与他有过些许交情,书信一封,想来就不是问题了。”看着祁醉为难的样子,沈玉潇道。
“陆远?”祁醉重复了一遍,皱起了眉,“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呢?”他很快回忆起来,“我说他的棋艺怎么那么高超呢!”
陆远与沈青阳关系极好,沈青阳曾带着陆远与祁醉见面切磋过,祁醉棋艺也还算不错,却被陆远杀得毫无招架之力。
沈玉潇勾起了嘴角,起身去了一旁的桌案,提笔开始写信,用的虽不是沈青阳的名号,却加入了只有沈青阳和陆远会懂的暗号。
写完信,沈玉潇将信递给了祁醉:“将信送到城外兰若寺,他每次回京都会在兰若寺停留。算算日子,他也该回京了。”
“棋圣竟是京城中人?”祁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也不怪祁醉惊讶,陆远虽是京城中人,但他化名鹿元游历各个州县,行踪亦是飘忽不定,众人只当他是某个州县出的才子,并未往京中权贵身上想。
沈玉潇放下笔,道:“陆远乃是户部尚书陆大人的嫡次子,自幼便不喜达官显贵之家的作风,弱冠后便开始游历于山川河海,每年春节过后,他会离开京城游历,夏至后方回京。”
祁醉点头,他以前查探京中消息时查到过陆大人的嫡次子,不过却是消息甚少,原来是不在京中的缘故。
“小姐与陆公子的关系似乎不错?”祁醉看了眼沈玉潇,眼中带了些许玩笑的意味。
沈玉潇没有回答,转开话题道:“我记得画痴就在京中,过两日陪我去找他吧。”
“画痴为人极为狂傲,只怕没那么容易……”祁醉想起前几日查到的东西,摇了摇头,“我近来调查后才发现,之前画痴名气并不高,是凭一副秋日宴请图名声大振,才有了如今画痴的名头。
他在秋日宴请图上用了一种全新的画法,令人叹为观止,不过自那以后,就再未用过那种画法,画作水平也远不如秋日宴请图。”
沈玉潇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没有说话,祁醉不由得皱眉:“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到时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沈玉潇淡淡地开口。
见她气定神闲,祁醉也不担心了,他相信沈玉潇必然是有了对策。
“圣旨到”太监尖利的声音打破了沈府的宁静,众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丹青推开门闯了进来,沈玉潇蹙眉:“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忙慌的?”
“小姐,宫里拍派了人来传皇上圣旨,如今老爷还未回来,您怕是要出去接旨了。”丹青朝沈玉潇行了一礼,低头认错。
“圣旨?”沈玉潇神色微冷,她上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李明德想毒死她的时候呢,“来的人是谁?”
丹青微怔,随即才想起来,皇帝身边有些人见过沈玉潇,连忙道:“看着眼生,应当是才调到皇上身边伺候,估计不认识小姐。”
沈玉潇点点头,冷笑着起身,丹青没有动作,沈玉潇停住脚步看了她一眼:“出去接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