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师出同门,性子却截然不同,一个如冬日寒冰,一个如夏日烈阳。她笑了笑:“何时能到?”
“三日后。”祁阳冷声回答。
沈玉潇点头:“去京城挑出好地方,等祁醉到了咱们便回京。”
“是。”祁阳应下,行礼离去。
沈良对沈玉潇的敬佩更多了两分,心中也有了些许希望,或许,眼前的女子,真的可以让他报仇。
“你上次说你女儿和妻子的户籍还未消对吗?”沈玉潇看着沈良的样子,也没有太在意,只是问道。
“恩。”沈良点了点头,精神面貌与之前酗酒的样子已是判若两人。
沈玉潇稍许满意,低头道:“我派人替你去消了,连同你自己的一起,荆州沈良一家进京赶考,不信遇到劫匪,死于城郊客栈以北的林子里,从此时间再无荆州沈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定要如此吗?”沈良声音有些哽咽,虽说他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失去了,可连真实身份都不能再留着,着实有些伤感。
“世上只有找不到的才最安全,如果沈良还活着,旁人就会想方设法的找,也只有死了,那些还在找你的人才会相信。”
沈玉潇的话沈良自然清楚,他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我会同你一起回京,沈良在青州上任时曾与一京中女子发生关系,后女子请辞回京,音讯全无。回乡途中沈良再次遇见女子,这才得知女子为其生下一名女儿。
沈良欢喜莫名,决定带两人前往京城任职,奈何女子身子不好,半路走了,留下一女。”沈玉潇又继续道。
沈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沈小姐,你是要……”
他的话没有说完,沈玉潇已然点头承认:“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沈良十几年前也的确说过要娶一名女子为妻,但那女子后因家中有事突然离去,再未归来,后沈良才娶了青州一贵族女子为妻。
那女子是京中一大户人家的外室所生,她母亲生下她后就失了那位大人的心,那位大人再未见过她母亲,连带着女儿也不见,她母亲不愿女儿知晓这些,一直隐瞒着。
女子归京途中被山匪所杀,沈良也是因为得知了女子死因才一心只想剿匪,那女子的母亲也早已病逝。”
又是无从查证,沈良已经习惯了沈玉潇给他的惊喜,如果说一开始沈良只是敬佩沈玉潇,如今便是敬畏沈玉潇了。
各地那么多官员,沈玉潇能够刚好找到如此合适之人,沈良不相信这只是巧合。
不是巧合,便只能说明,沈玉潇对各地官员情况了如指掌,身子很清楚京中情况。
而且她有办法知道京中和各地的消息,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子,确有如此本事,如何让人不敬畏。
“那沈小姐今年多大?”沈良问道。
“沈玉潇,年十五,腊月十八所生。”沈玉潇淡淡开口,沈良一愣,沈玉潇无奈道,“这是沈良女儿的年纪、生辰。”
她选这个日子,一则是那女子初夏离去,顶多来年春日就要生产,李明德曾将生辰告诉过她,年纪改不了,这个年纪里,腊月十八日是与李明德生辰最匹配的日子。
虽然不知日后会如何,但是多谢准备总是没错。
沈良记下,道:“回京后我想办法给你落户。”
“不必。”沈玉潇摇头,沈良瞬间了然,这种事情沈玉潇自己就能办妥,沈玉潇又道,“回去找个合适的机会请皇帝给我落户。”
“这……”沈良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他很快明白了沈玉潇的意思,沈良此番来京城甩开一众官员侍卫已然十分奇怪,还不明不白蹦出个女儿,定会招人非遗。
若是皇帝亲口承认,那么其他人就算想非议,也得掂量掂量。可是想要皇帝亲口承认,必须得皇帝信任才行,帝王心思,他又如何能猜透呢?
可看着沈玉潇淡然的模样,沈良觉得她定然有了主意,也跟着安心了。
沈玉潇对李明德再了解不过,以他的性子,想重用沈良之时,这点小事根本不是问题。
她勾起了嘴角,朝着沈良道:“三日后回京,沈大人也早些做准备吧。”
“好。”沈良应下,起身准备离去,看了看沈玉潇的房间,又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白玉去了何处?”沈玉潇看了眼沈良问道。
沈良点头,沈玉潇却摇了摇头,这几日白日白玉都会离去,也不说去了何处,晚上又回来,白玉不愿意说,沈玉潇索性也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