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疑惑惊诧,她到底还是不是姒岑本人,还是说像本神一样记性不好,时常想不起以前了?
“二生啊,哦不,蓼玉,你同本宫说说你都经历了什么?”
如今的蓼玉初看着比原先的姒岑有分寸许多,原本半倚在椅子边的嫦娥又打起了精神。
蓼玉上前福了一礼禀报道:“娘娘,请稍等,待妾帮您收拾了一人再同您叙旧。来人呐,把知鸢带上来。”
嗯哼,这气势还是没变,那她应该是记着以前的事,可若是“一生”换一个头?那得等到快死的时候再换,这样才不亏啊。她的无边思绪又在往外延伸,萌生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两个大力婆子驾着知鸢上来,蓼玉先给了她一巴掌:“污蔑后宫主位,罪该万死。”
“我没有!”
“啪。”又是一下。
“谁让你说话了,本公主亲耳所闻亲眼所见,明明是你僭越去找了君上,说娘娘在外头有人,哭得还和死了亲人似的,至于吗?有什么话不敢当面说的,本公主就‘帮’你说了,娘娘如何处置待会儿自会定夺,但你敢质疑本公主以下犯上,该打。”
“我……”
再是一下,蓼玉总找得出理由打她,且总踩着知鸢嘴里即将蹦出来字的那个点,直到她手酸了,道:“明日我去艮宫看一次,若你仍没有悔过之心,本公主便替娘娘来惩戒你,教你再不敢以下犯上了。”
好厉害的嘴皮子,如今知鸢脸肿的和什么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蓼玉训完话让人把她带下去了。
嫦娥喜欢她这样的个性,和以前的她或是初禾其实差不多,风风火火,嫉恶如仇。区别在于她现在看着多了分明辨是非。
嫦娥让她坐着说,蓼玉回忆起之前的遭遇:
“我记得那日受了越公主的挑唆对您不敬,她还在我洗脸的水里下了药,让我当晚毁了容还说不出话来。不过君上一眼就看出来了,打发了她走。”
还说自己不管后宫的事,他女人们的事他看在眼里,心里和明镜儿似的,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嫦娥趁机不忘调侃,但还是对蓼玉“换脸”更感兴趣。她若是也能换个,就能横着走出太极宫了。
“我回到三生,父王骂我没用,尽给他丢脸了。女子容貌最重要,毁了脸还不如死了,于是我就负气去了鹰林。
蓼玉,哦那时叫姒岑,她只不过十四岁光景哪儿来的什么阅历,她是三生国唯一的公主,国主定不回弃她于不顾。嫦娥这样想着……
“我本是要去寻短见的,怎知父王就跟在我后面,待秃鹰将我所有皮肤啄烂后他把我救起,再由大祭司施法重塑骨肉换取了二生。”
嫦娥听完就感觉没戏,如此血腥还是算了……
“娘娘不必为我的出现而困惑,这次我来是向您学本事的,等悟出些道理我就回去。”
蓼玉那副没长大的面孔笑起来真让人拒绝不了。看来她又得当回“大师”,又得再“渡”一回人。
蓼玉说她父王之所以肯把娇生惯养的女儿扔到永曜是有”二生“的底牌,然后他再设计让她重生,为的是让女儿迅速成长。
“我父王说活到最后的才是能者,我在三生听了您好些事迹,特别是您在朝堂上与姚臻唇枪舌剑畅快淋漓地辩驳,高下立判,就连花家都被你折服了,真是太厉害了。”蓼玉两眼放光,一脸崇拜地看着嫦娥。
呵呵,不努力怎么出去啊?至于花家,全靠某君一句话的事。她从榕月城回来,花公公就立马给他安排了精良懂事的内侍使唤,与姚臻一样多。
“以后我便跟随在您的左右,帮您除掉这些个牛鬼蛇神,当您的小跟班。”
这是要走靑羡的老路子?呵呵,应该不会,她人还是好的。嫦娥僵硬的笑容之下某兔子突然警惕起来:似是有人要与她抢饭碗。
二生,不错嘛,脱胎换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