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初禾满心欢喜地觉着巽宫与她近在咫尺,羿君发话了,他承着嫦娥上句道:“嗯,你说的对,按照礼数就让初禾与知鸢各进一位,初禾住坎宫,知鸢住离宫。”
初禾很是不服气,嫦娥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君上您再想想。
羿君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初禾渴求地朝他这边望了望便再补了一句:“可本君分明看到初禾刚才打了知鸢,这升位还是就此作罢吧。”
“君上英明,那就让这两位公主一同住在离宫吧,反正她们之前也是住在一块儿的,是不分彼此的好姐妹。”嫦娥请示道,她朝知鸢点头微笑,自认为是她的大恩人,因为这样她既可以升一位也不会受牵连,皆大欢喜。
此等场合,初禾与知鸢没有丝毫说话的立场,而在末位的嫦娥却能笔直地站着,站在跪在地上的俩人面前与君上娓娓而谈。
羿君满意地点头,拉着嫦娥道:“累了吧,过来坐。”
他们在离两位公主不远处坐下,羿君仍抓着嫦娥的手数着她的手指头玩,“嗯,就这么办吧,那你想好选谁住巽宫了吗?”
初禾与知鸢的命运终是被羿君半句话给定下了,看来巽宫是要被轮空了。
嫦娥歪了头眯起眼魅惑一笑:“想好了,君上想玩些刺激的吗?”
妖女。
羿君朝她眨了一下眼配合道:“说说看。”
嫦娥将手抽出覆在羿君手上狡黠道:“要不我们这次就突破礼数,让靑羡来住巽宫,反正她之前也是位公主,比本宫这土丘国公主高贵得多呢。”
羿君不假思索道:“好主意。”
昏君。
正如某中丞大人所说,羿君在昏君的路子上一去不复返,而这嫦娥一味助长之,可谓妖女无疑。
当坤宫从云裳口中得知这一消息时,靑羡整个人都傻了,又何止是她傻了。
“我?最合适?”靑羡瞪大了眼睛问。据说这是从羿君的口中说出来的,一向“谋定而后动”的靑羡军师也扛不住此等诱惑,脸上露出一丝激动神情。
这细微表情让姚臻看在眼里很是不悦。
其实那句“靑羡最合适”羿君没说,嫦娥也没说,不知怎的被云裳改了,许是叫”云“的宫女都是沆瀣一气,不,是同仇敌忾,她们只认一个女主儿:嫦娥。
嫦娥此刻仍是居无定所的可怜娘娘,她斜着身子倚在“借来的”乾宫阁楼上摆弄着她的竹牌顽儿。
她扬了扬眉毛想着靑羡:不选你选谁啊,谁让你要挟我的,土丘国公主。
靑羡大概不知道本公主已知晓其他三位是姐妹这件事,要挟我还一个劲儿的想栽赃给那只出头鸟,真有意思。巽宫都要豁出去了,那本公主就来搅一搅这趟浑水。
她自以为别人都傻,却漏算了本公主的算无遗策:写那张字条的无非就两个可能,一个是羿君一个是土丘国公主本人。
那日她问羿君可不是空穴来风,她得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她认真起来可是能一眼将人心洞穿的。理智告诉她,男人是比女人更危险的动物,尤其是羿君。
三位公主分别出自沐芒国嫡系与分支,她之前已打探得一清二楚,她们之中仅剩下靑羡一个是怀疑对象,那土丘国公主不是她又是谁?
嫦娥执起兑宫的竹牌悠悠道了声:“可惜了原本两个该住在里头的人儿,一个疯了另一个很可能已经死了,不选你本公主又该如何为她们讨回公道?”
嫦娥将竹牌一张张收拢回手中,只剩下巽宫、坎宫与乾宫。羿君心情好时和她说过,她们身上带了某样东西,只消将那东西放在宫中八宫联合起来就能确定太极宫方位。
“她们以为能逐一击破,那她为何不能从中作梗,不不不,是反其道而行之。”
成语背得不够多的某公主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