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宫主看出了什么?”韩思不解道。
嫦娥耸耸肩,两手摊开表示什么都看不出,她沉了沉眸子反问道:“要不由您来介绍一下这个男人?我的韩大人?”
看到韩思脸上的躲闪之色,嫦娥表示:“本神与你玩笑的。”她起身拿过那幅画,将它置于画架上,开始对“那个男人”评头论足:
她先将手放到画中人的脸部:“这脸,只能看出是个男的。”
狐狸与看门的扶额。
五指并拢的手再滑到画中人身体处,分析道:“穿得还算不错,至少是平民以上的人家,养得起本神。”
狐狸与看门的无语。
嫦娥最后将手移到“至关重要”处——男子正搭箭凝神,目光如炬看向天空某处。
狐狸与看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韩大人脸黑得如锅盖,目光所及之处寸草不生。心月狐心里咯噔一下:小月也很委屈啊,一幅画也不能全水吧?她现在不是还没有“灰飞烟灭”吗,说明,说明不打紧、没关系、还有救。忐忐忑忑的心情写满在小狐狸脸上。
“他会射箭,射个鸟啊鹿啊什么的,本神就饿不死了,听说凡人是要靠吃食填饱肚子的,嗯,不错不错。”嫦娥拍拍手收起了画。
狐狸与看门的皆有所感:他们深深误会了宫主的“神智”。
点评完这张画作,嫦娥见韩思和小月脸上带着笑,虽有些奇怪,但她权当是自己讲得精彩透彻的缘故。
她回到座位坐下,韩思问她:“您知道历劫会经历什么吗?”
“无非是生离死别,爱恨情仇。”嫦娥不慌不忙,镇定如斯。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下凡后所要经历的事,描述道:“本神会嫁给一个叫羿的男子,然后偷他的仙药,飞走离开他。”
韩思觉得她的想法过于简单,提醒道:“宫主过惯了闲散生活,天上地下,向来都是男尊女卑,万一他有很多女人且女人们个个争风吃醋想要害您,您偏偏又得靠着那个男人活,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偷仙药飞走啊,让他哭!”嫦娥掩嘴笑笑,他说的这些还是没有超过她原本的设想范围。
想着想着,她又觉得哪里不对,鄙视了一遍自己后又决定讲出来让大家笑笑:“本神是天生的神,为何想不开惦记着吃药变成仙?所以直接飞走,让他哭。”
嫦娥右手托着下巴自忖:顶多带回些不愉快的回来,凭她一副“铁石心肠”还有“记性不好”,想必回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全归虚无了。
心月狐再为她补充道:“宫主,历劫是要抹了记忆,从凡胎里出来,哪来的神力?”
“哎?本神是谁?西王母娘娘的亲……”
韩思复用他那可怕的眼神与嫦娥一个来回,嫦娥便识趣地不说了。
“反正本神是神,待遇肯定不一样好吗?”嫦娥将腰直了直,坚持道。
“宫主历劫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羿吗?”韩思问。
嫦娥轻抬了一下眸,唇角微抿道:“当然不是,本神是为了自己。韩大人刚才竟说本神要靠着他活,以后别说‘为了男人’、‘靠着男人’这些话,在本神这很是不受用。”
她感到正坐着久了,腿脚发麻,侧卧又不合规矩,所以半倾了身子让自己放松下来继续与韩思道:“靠男人?自己的好好前程为何不自己去挣,非要同小女人般依附男人自毁前程?本神历劫,是为了看看本神是不是如别人说得那么不堪,沦落到偷那个男人的东西!“
“呵呵。”嫦娥的思绪又不知朝了哪个方向延伸,她干笑了两声与韩思说:“若本神是为了那个男人,本神干脆嫁给韩大人好了。嫁到昆仑,王母高兴,金母也高兴,免去许多麻烦,四海同庆啊!”她眼睛睁得很大,将脸凑近了韩思。
韩思重重地咳了声:“您这么想很容易吃亏。”他也没说是哪个想法。
嫦娥接了句:“本神软硬不吃,自然也不会吃‘亏’!”
过了一日,玉帝派近侍召嫦娥去太上老君洞府说话。现下流言纷纷,玉帝应该正是为此而召见。
嫦娥只道了句:“不去,若是平时无聊去坐坐也就罢了。”她让侍从将原话带到。
又过一日,据说王母动身去了老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