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雍正八年的那场蝗灾来说,那时候江西四川等行省粮食作物面临灭顶之灾,在此种情形下,要不是田文镜采纳了我的“广增禽类,扩大水产,杀死幼虫,以蝗为食,一年免赋”策略,这两地仅千万之众面对那铺天盖地的蝗灾,在粮食歉收还要增加赋税的情况下,如果真听信了那些“食肉者”的话,让五旗兵来此强征粮而不是来帮忙翻新土地杀死幼虫,岂不是要逼死这些地方的百姓?就凭借这一个策略,就将数十年难以治理的蝗灾问题彻底治理,让两地粮食产量不降反而极大提升,两地百姓还主动补缴半年赋税,减少饿死几百万人,功劳也不可谓不大吧?
诸如此类几乎不可胜数,包括本次河南山东等地的瘟疫,背后也是我这里在调兵遣将,从四处筹集粮食千里转运,让躲在山林逃避瘟疫的人得到一定的接济,虽说难以救助所有人,但因此而存活者也几百万,这也是巨大的功劳吧?
这样比起来,我享受整个行宫怎么就不行了?
“其实,我自己也不想享受这个行宫,不想要这几十万两黄金,不想要这一百多最好的贵妃级绝色女子,不想要这几千的奴仆,但是这是我个人可以左右的吗?”
润知在心理这样想着,以一种无可奈何的口气对子璐说道:
“你父亲当年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清官,在任之日,节衣缩食,你母亲大家闺秀,当地绝色女子,因倾慕你父亲清廉之声誉而非你父亲不嫁。不曾想嫁给你的父亲后,因你父亲在生活用度上处处斤斤计较,生活条件和在娘家之日相比,简直就是天翻地覆。你母亲内心虽无怨无悔,但身体经受不起如此折腾,在生下你不到一年,就染病死去,据说也是因为你父亲没有足够的钱请当地名医医治,而是为节省开支请的是当地一个新开的小药铺假郎中,以致于此!”
润知顿了顿又说道,“对于那些州府官员送我之几十万两黄金,我当然有所耳闻,据说因此每个州府加在百姓身上的赋税多了近五分之一,有些已经引起很大问题,家破人亡者也多之,但是这不是我可以左右的。因为每个钦差大臣下来,都是这样办的,如若我不如此,他们会认为我不识时务,如若追查起来,不仅我自身可能会败露,连真正的田文镜也会受到牵连,且不论这些州府官员自身就贪污严重,如若我不接受,他们无法心安,定然先上书诽谤田文镜大人也”
“这就是狼狈为奸吧?”,听到这些,子璐反而显得很平静了,虽然局的润知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也知道润知这样子肯定也是不对的,毕竟是几十万两黄金的民脂民膏啊。
“要不我们就把几十万两黄金剩下的和那些贵妃都给退回去如何?”,子璐往润知的怀里钻了钻,似乎是在撒着娇着说着,女人撒起娇来,基本上让爱她的男人很难拒绝,更别提是一个绝色女子撒娇了。
“万万不可,如此,那么不仅是我,就连真正的田文镜田大人也可能性命不保”,润知摇着头,停顿了会,接续说道:
“最近听闻我派出监督这些州府官员的人员来报,这些州府官员已经有一大半对我的身份产生极大的疑虑,且有人可能已经拿到了我假冒田文镜大人的证据。因为真正的田大人的女儿现就居住本府,且派了几十个管家来此掌管重要财务文书等,所以他们已经猜到是田文镜大人授权与我,为不开罪于田文镜大人,他们才假戏真做,处处听命于我如同真正田文镜一般,其实私底下,他们可能早就将我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你想要是我此时贸然不合时宜地将这几十万两黄金突然送还给他们,他们定将惶恐不安,此举甚至可以会被当做田文镜田大人与这些贪污成性的州府官员划清界限的树敌标志。那么如果他们惊慌之下再联合朝中那些反对田文镜的派别,全员在当今圣上面前上书弹劾与真正的田文镜田大人,当今宰相恐怕在人多势众之下也那免势单力薄,一旦田文镜田大人被贬谪落难,那么我等就将死无葬身之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