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你这小子,没大没小了是吧,还是屁股又痒了?”
那被嗤笑的男子被这一说,马上就抡起那握着酒壶的拳头要朝少年砸去,短发少年被吓得一惊,顺势就往后躲,却一肩膀撞在了旁边他小叔的下巴上,于是两人就杠了起来。
“诶,兄弟,刚听你说连人带石,难道是那块女娲石?”
旁桌上一人本来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被这叔侄二人一闹,就给打断了,连忙站起身来与男子换盏一回,把刚才的话题给接了起来。
男子总算遇到个知音,眼泪都差点感动的流下来,站下桌来就要与知音搭着肩膀喝:“哎呀,我说兄弟啊,你真是我的亲兄弟,你这一句话就到点子上了,就是那块与大梦城梦回珠,风灵城玉麒麟,燧人族黑魔翼并称天下四宝的女娲石”
那知音也不客嫌,一来二去之后就和男子聊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果真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
“不过,我说兄弟,怎么别家都有宝,那咱们神母族就没什么宝吗?”那知音醉眼醺醺的问道。
“嘿,咱们神母峰的女人们不就是宝吗?”男子说完,又自顾的一阵痴笑,惹得满酒楼的人都跟着大笑起来。
看的来战也不禁自叹不如,心里为他暗暗鼓掌,没想到今天终于遇到个笑的比自己还猥琐的人了!
这天,极乐城里乌云密布,风刮的很大,来战向前房告了假,他记得这天好像是父亲风震天的祭日,便在房里摆起几个水果,磕了头,喝多了,就在屋里砸东西。
掌房女人跑了进来,抱住他,来战瘫倒在床榻的一角,看了一眼满地的残碎,冷冷的说道:要么给钱,要么出去。
女人狠狠的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跑了出去,一会又跑了进来,手里抓着一把碎银塞在他的胸口。
早上,昏蓝的光芒从窗子外照了进来,落在他英俊的脸庞与搭在他脖子上的细滑手臂上,他一惊,猛的推开了那条白花花的胳膊,酒顿时醒了大半。
但就因为这一惊一醒,他仿佛真的醒了,他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彻彻底底的醒过,他觉得他好像并没有那么糟糕,他觉得他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觉得他还是当初那个驰骋沙场的少年将军。
他摇醒了女人,告诉他自己要辞职,他要去远方追求自己未完成的梦。女人被他闹的一惊,揉了揉昏沉的脑子,以为是在做梦,却发现这咬在嘴巴里的手似乎异常真实的疼。
殷娃按着被子沉默了一番,心里大概在想:莫不是这货嫌弃我年老色衰了,但我也才刚刚二十七八,要啥有啥的,他还不满意?于是便死活不同意。
但来战似乎决心已下,他需要一匹可以穿越天空之海的飞骑,他要回到自己的祖籍风灵大陆去,那里有着三千万风族儿郎,他要带领他们完成那些丧命在陷空岛先辈的遗志。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族中现在正在招一批大内高手,我看你根基不错,只要你继续留在这里,我就推荐你去,至于成不成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殷娃看劝他不住,又重新将他按了下来,充满诱惑的说道。
来战哪里禁得住这般挑逗,心血难免又是一阵翻腾,竟将刚才那突然而起的豪情压下大半,但他的心里却好像明明白白的,他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喊: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来战你不能这样。
但事实表明他的挣扎似乎没有起到任何实质性的效果,反而为他涌上来的兽性起到了推波助澜的功效。
下午,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一个英俊的男子在房间里反复的踱步,仿佛那地板下藏着的是他的心,所以他要把它踱穿踱透踱明白。
但直到太和星西斜,直到他整个人都觉得昏昏沉沉,来战也没想清楚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但他却知道那魅惑的夜又要来临了。
他现在已经很久没进舞池跳舞了,那些都是酒楼为了包装那些新来小生的手段,来战径直的走到了一个四个角两条对凳的包间里坐了下来,马上便有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这是他的老顾客:王小妹。
这王小妹与掌房女人殷娃是表亲,年纪不大,酒量也小,却酷爱学人举杯拿盏,不过这反中了来战的意,因为来战喜欢喝酒,且一直喝,喝不停,所以每次基本上那些好酒好菜都进了来战一个人的肚子里,时间长了,两人倒也相得甚欢。
而来战所在的这个客区是全场最贵的一间,有一夜千金之说,凡是在此区间消费的人,来战多少都是要牺牲下色相的。
但这王小妹却奇怪的紧,每次来战故意喝醉,但这王小妹却从不对他毛手毛脚,有好几次来战都想主动提醒她来着,但毕竟这种事他一男孩家家怎么好主动说出口,便也罢了。
今天她可能又想起了来战的美色,所以又来了,但今天不同了,因为来战昨天晚上刚把她和她表姐殷娃好了,如果在和她乱来岂不就乱套了。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想到这里,来战在一次在心里严厉的告诫自己。
没想到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摆脱这个困境的时候,那王小妹却先开口了:听说你要入选大内高手,那可是要武考的,你行不行啊?
“我行啊,怎么不行了,不信你问你表姐啊!”来战一急,脱口便说。
王小姐一皱眉,掐了烟,觉得来战又在给她开车,却又一时找不到证据,只好不耐烦的说道:谁跟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真行的话明天到大云宫西门等信,晚了可没人理你的。
王小妹说完提了包,朝门口的几个男子打了个响指,那群男子便蜂拥着她出百花楼去了。
来战望着女子突然离去的背影,心中一惊,没想到此女竟然是宫中之人,那他入选大内高手的事不就已经成功一半了吗?那他不是就可以天天保护自己的小侄子了吗?那他不就也算是一个有为青年了吗?那他心里不就不用在愧疚了吗?
“是这样的吗,这真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吗?”次日,天空刚刚露出一抹清灰,来战却已经在风中倚立了很久,他昨夜几乎一夜没睡,一直想着心里的这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