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近。

三丈。

方无倦已经将手掌捏起，追风鸟有一丝得手的快意。

一丈。

万山还未动！

半丈。

追风鸟口中的腥气已经浓郁可闻！

万山终于出手！瞬间捏碎手中匕首，侧身腾空，完美避开追风鸟的急速靠近，两腿稳稳夹住追风鸟的头颅，右手紧捏住追风鸟的冠羽。

终于，抓住了。

“叽——”

追风鸟犹如被狠狠击碎的痛呼声自喉头传开。

“追风鸟，如今你是降还是死。”

“人族！卑鄙！”

“这叫计谋，这世间从来都是赢者说话，你活了这般年月，还想不透吗？”

感受到自己的羽冠被牢牢捏住，追风鸟一双眼渐渐黯淡下去，却是许久都不肯吭声。追风一族自傲，那根冠羽是他们一族的身份证明，被拔去不会死，但是却比死都不如，但若是叫它从服一个落下的人族，甚至是一个连候仙界都未升入的人族，它实在心有不甘。

场面的僵持，随着方无倦的脚步声而消散。追风鸟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锦白袍子，浓墨化意之眉，流转如凉水的金瞳，令追风鸟凄苦一笑，原来是他，那又何必一战，只要他开口，还有那一族会不肯答应成为座下兽，即使只是他看中之人的座下兽。

“吾降。”

万山一听，差点乐得要将手中的这根冠羽拔出，拢了拢心思。

“我问你为何名。”

“逝风。”

“可愿为我一生之伴。”

万山松开那根好不容易捏到手的冠羽，滑身落地，站在追风鸟头颅之前，似乎毫不怀疑，追风鸟会趁此离去。

追风鸟似乎有几分惊讶，不知是为万山的举动，还是万山的话语。

“吾愿。”

巨大契约之阵在一人一兽之间展开，一人一兽同时闭上了眼，刚要开口之时，却听见方无倦的颂唱之声，方无倦竟然要做契约见证人，要知道，见证人可以为他们的契约，更添一臂力，使得契约更加稳固，契约之人或兽更加紧密。

万山眼眶有几分湿漉，方无倦这一路对她的照顾实在太深，她似乎已经有点依赖上了方无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