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少说。”

尽管捏着长剑的手一直颤抖，萧永默的脊背却是挺得笔直，是刚劲的松，是不折的竹，是催不残的梅。

缓缓吁口浊气，涌动着全身灵力灌注于长剑之上，长剑上隐隐有两道抓印，可见黄宵铭的爪子之利。两人几乎同时从地上弹起，停立于空中交战，空中气韵翻滚，偶有一道剑风落地，在地上划出深深沟壑，又或是三道利爪抓地，交叉于剑风之上，竟毫无落下之意。

高空之上的武器碰撞之声万山听得清楚，手中动作飞快，不断有火花闪现，万山看得很入神，对渐渐靠近的妖兽毫无察觉。暗中的方无倦皱了皱眉，随手取过一张叶片，随手甩开，一路不断挂断草木，去势不减如同利极的刀片，牢牢扎入妖兽脖颈，血液丝毫未出便没了声息，悄然倒地。方无倦这一出手，吓退了不少妖兽，不敢再把眼睛放在万山身上。

万山似乎有所感觉，转了个头，没瞧见什么又转了回来，继续盯着空中打斗的两人。

两人的打斗似乎有些接近末尾了，挥动武器的速度不再像先前那般迅疾，隐隐有了力竭之势。万山也看不透最后到底输赢是谁，一双眼紧盯。

打斗的两人突得加快了速度，一声爆响，空中急速垂落一道身影，狠狠砸落在地，又是一道闪影直追而下，猛击地洞之中的残影。

尘土渐渐散去，万山辨别出，先落地的那个是黄宵铭，此刻的他口鼻不断呕出鲜血，一阵阵咳嗽涌出一股股血沫。后落下的是萧永默，他此刻也不好过，满脸血污，身上划破了不少口子，半跪在地，全身倚在那柄有些弯折的长剑上，单手有气无力掐着黄宵铭脖颈。

“交出铃铛，我饶你不死。”

尽管口中不断涌出鲜血，黄宵铭脸上却有抹不去的笑意。

“你笑什么？你笑什么！”

萧永默几乎声嘶力竭，手上加大了劲。

“真好，能死在你手上，那日放了你我便知道，我迟早会死在你手上。”

如漆似墨的黑瞳放空看着蓝天，听到此话的萧永默瞳孔急缩，似乎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

“是你？”

捏住脖子的手稍松，嘶哑的嗓子压低了问道。

“不是我，还能有谁呢？”

萧永默痛苦闭上眼。

那夜，是萧家永远的痛。

“萧郎，快走！”

“怎么了婉儿？外头出了什么事？”

萧永默在偏远的练功场都能听到外头的喧闹声。

“是黄家！黄家领了人杀上门了！”

“那我逃什么？萧家没有无勇之人！”

挥开自己发妻的手，萧永默拿起剑疾步而走。没走两步却被一双手扯住衣摆。

“求求你了，萧郎。”被叫做婉儿的少妇人泪水淌了满脸，脸上痛苦之意清晰可见，“是爹爹护着我，让我求你走的，爹爹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婉儿，你想说的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