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抛出一个眼神，方无倦不再回答，那张皱巴巴的小脸，让他忍不住想要欺负一番。

“虽然我的修为已经在同龄之中很强，但只是空有修为，我所有的技法都很低级，唯一拿得出手的无非就是我的灵巧劲。”

万山小嘴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说个不停，方无倦不阻止也不停步，万山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急得又重复了一遍。

“万山。”

感受到身旁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带来的焦灼感，方无倦终于停下回院子的脚步，低头，用那双深邃金眸深深望进万山眼底。

“就算你不相信我，你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吗？大道至简，你的修为已是佼佼，再简单的技法又有何妨。”

万山脸蹭得红透。

“我相信我自己，但和贾娴静的那一战我实在输的太惨。”

“至少你留了命。”

瞳孔微微放大，万山没想到方无倦竟然会安慰自己，虽说她之前帮过他，但就算没有她，他自己能解决的更悄无声息，甚至在这人界之中，没人能够反抗他。

万山还在深深思索方无倦的过去，被某人一直想搞明白的方无倦，却是直接迈腿继续。

脚步声渐远，万山才反应回来，提起裙摆急急追上。

……

“山儿，你乖乖同你哥哥去，路上不要顽皮，到了就用传字石告诉娘。”

“娘，山儿知晓。”

万山半蹲在马车上，一手捏着装糕点的食盒，一手握住大夫人伸来的素手，好一番安慰。

“山儿，你这回是代表枝家，在外要懂得给枝家长脸。”

枝家主背着手，一张严肃的脸看不清情绪。

“小妹，这回只有你一人代表了枝家迎战，可要好好发挥，枝家未来十年的排名可都要靠你了。”

除大少爷外，最沉稳的枝三少爷开口了。

万山也是在启程之前才知，这一次枝家所派的人，只有她一人，难怪之前爹爹瞒着她，回答也是不清不楚。

十年，足以让原先骄傲的家族渐渐衰弱，若是她们枝家跌出前五家族，许多资源不一定能轮到枝家，衰弱就会成为意料之中。如此大的事情，爹爹竟然如同儿戏一般，只派之前实力最弱，经验最少的她。

“定不负枝家所望！”

几个字万山几乎是咬着牙说，如山的压力，叫她路上如何精心修炼。

“走吧，万重。”

枝老爷得到万山的保证，颔首表示满意，一挥手就赶着他们走。

枝家队伍简单得很，几乎和来时的人一般，万山带着方无倦和老邢，枝万重带着随身小厮清水，五人两辆车几匹马罢了。

老邢一声吆喝，两辆灵马抖了抖耳朵，迈开腿稳稳前行。大夫人赶紧抹干泪珠，露出微笑，挥动手中的香帕告别。

前路漫漫，成果未卜，马车里的万山缓缓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