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雪没停,一出楼道满月就把那帽子罩头上,两个兔耳朵软趴趴的而跟着她温吞的步伐一晃一晃挺好玩儿。
“跟上。”
司机还有点懵,但已经驾车跟上去。人和车拉开有二三十米距离。
满月睡衣是白的可外套是黑的,整个人像个缓慢行动的小黑点,在这白皑皑的白雪世界特别鲜明。
商羡年靠着椅垫,目光穿过挡风玻璃一直随着她。
外面温度已经零下,这么晚一个人出来穿得还这么少,不是说感冒着凉这会儿倒是精神很好。
他就知道她扛不住饿,要么叫外卖要么出来觅食。
在前头的人刚过一个弯道身形咻的一下消失,车子转过来就没看见人。
商羡年一下坐起,眉头紧蹙,桃花眼里霎时覆上一层寒霜。
“停车!”
车停下,商羡年推门就下车,绷着脸环视一圈一呼吸嗓子就痒马上开始咳。
“咳咳咳……”
“二爷,二爷。”
刘枫撑伞小跑过来担忧又紧张,“二爷,外面冷您先上车,我去找那位小姐。”
“找我有何贵干,商先生。”
商羡年转身,满月从车身后出来,黑色外套肩头沾了不少雪。
她立在昏黄的灯下,风搅乱额前的碎发,发梢下那双眸子恹着,透着的情绪皆是冰冷。
“找我干什么。”
她一张嘴就哈出白气,片刻的就让寒风撕裂。
商羡年绷着脸站在伞下,那双眼仿若被灌了浓墨黑得化不开,却锋利得刺人。
两人隔着两米不到的距离,也不说话就这么四目相对。
“咳咳咳咳……”
他再度掩唇,咳嗽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无限放大,宣泄出去的声波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杀了个丢盔弃甲。
她两步并做一步过来,把外套一扒裹着他,顺势站到伞下。
“这么喜欢糟蹋身体还去动什么手术。”话里带着怒意和心烦,手上动作也没个轻重。
商羡年没说话,抑制着咳嗽声,绷直了整个艳美的轮廓。
满月吞咽了口水,实在受不住他身上这股味道的诱惑,话音马上柔下来按着他外套下的双臂。
“上车好吗,太冷。”
刘枫就在两人旁边,努力的垫脚撑伞还得把头移到旁边,保持非礼勿视。
商羡年忽然一把掀开外套,拉着她冰凉的手转身上车。
嘭——
终于,‘不畏严寒’的两人都上了车。
满月抖着外套上的雪花,拍了拍驾驶位,“出小区,右行一百米烤串店。”
商羡年收回目光,接过刘枫递过来的保温杯。
“开车。”
保温杯里不知装的什么东西,味道还挺香,商羡年喝了两口把杯子递过去,一旁注视着的满月就出声。
“挺香,我尝口呗。”
刘枫刚要接马上收回手,商羡年顿了会儿才把杯子递过来。
满月就在刘枫瞪着大眼的瞩目下拿过杯子,小心的放到唇边尝了口。
商家老幺小祖宗有个规矩,这得说商羡年那恣意乖戾的脾性。
凡是他的东西,别人都碰不得。
这杯子是照顾商羡年身子特意订做,整个国内就这一个,而且从未被第二个人用过,就是他身边几个铁瓷发小也没喝过。
不怪刘枫一副见鬼的模样,他跟了商羡年这些年何时见过他去守哪家姑娘楼下,更是为了一个姑娘不顾身体,更别提频繁破例的事儿。
“哇,好苦,这什么东西。”
她降下车窗就吐窗外,然后缩回脑袋还在用手背擦嘴,苦得她整个小脸皱成一团难受的紧。
话音里有点恼和埋怨,她瞪过去,吃惊得紧,“你喝的什么,比黄连还苦喝的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