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背着大壳的田螺,吴止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此地就没有多少食物,用以自身食用。这点水藻还不够我一个人吃,你来捣什么乱!人欺我,甲虫欺我,青蛙欺我,鱼虾也欺我,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蜗牛一样的臭田螺来欺负我!
想到任何生物都能蔑视轻贱自己,吴止忍不住羞恼至极。何至于人尽可欺啊!我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窝囊!
揪心!
难受!
愤怒!
种种情绪加之一身,吴止嘴巴上的利牙,磨来磨去,双眼更充满了仇恨一切的暴戾。
过了好半天,等田螺缓缓滑过洞巢,从吴止面前经过,他才平静下来,缓和情绪。
“残疾,半天才爬这么远!”
“要不是你有一层保护壳,我非得吃了你不可,敢在我的地盘抢食吃,哼!”
不屑且鄙视地望向田螺远去,吴止稍稍恢复心境,便再度趴到洞巢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溪底生物。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个早上,当炎热太阳,将溪底的水流也照得有些发烫时,吴止终于忍耐不住,躲回巢穴深处避暑。
今天,依然毫无收获,除了几十颗讨厌田螺到来,密布洞巢外小片水域之中,吴止依旧没发现什么弱于自己的水中生物。
吃肉咋就这么难!
趴在洞巢内部,吴止无精打采地拿两只前肢拔弄水藻,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
嗡嗡。
忽然,洞巢之外,一股子水流波荡的震颤,猛地冲入巢洞之中,令得吴止身子在洞巢内狠抖了几下。突如其来的水流波动,仿佛有外物在挤压洞巢,水流造成的冲击之力,催动暗潮,一重又一重地涌向吴止。
“发生了什么!”
受惊之下,吴止身子缩成一团,丝毫不敢动弹。
过了一小会儿,暗流动荡便停止,洞巢又恢复平常。不过,吴止的视线却是黑成一片。往常,洞巢经过阳光照射,吴止虽是藏在巢底,却也可看见一丝光明。经过刚才那异常,洞巢出口处完全昏暗,什么都看不见。
难道被石头和泥沙堵住?
抱着如此想法,吴止小心翼翼爬向洞巢出口。隔近出口,他用前肢探了探,只摸到一道坚硬厚实硬壳,顺着硬壳摸了个遍,他很快便确定,堵住自己洞巢出口的,是一颗大拇指头大小的田螺。
这下可把吴止彻底激怒!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如何不怒。
战争,以吴止用两条前肢伸向田螺壳口,正式打响。田螺壳口那挡住壳内螺肉的厣角质薄片,动了动,顶开吴止前肢,然后螺身撞向吴止,又将吴止顶回洞巢深处。
第一个回合,就这么无疾而终。吴止未击中田螺壳内螺肉之躯,田螺也没办法伤到吴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