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目清朗,微微含笑,若是没有仔细观察定以为那露出一丝杀气的人并不是面前的翩翩公子。
苏言明眸皓齿,眼眸清澈,目光淡定注视着景奕“小侯爷担心我骗你?”
景奕轻轻挑眉,意味深长看向苏言“周公托梦的理由你都能编出来,还有什么你不能编的?”面前的女子可是大刀下眼都不眨的人,从第一次见她她似乎就有一种傲气,一种无论面对的是谁都不想低头,不甘低头的傲气。
苏言摇摇头“但是你会用的。”
景奕的目光就那样一直盯着苏言,直至桌上的烛火燃尽,一言未发。
一向带着笑意的面庞终究挂上了冰冷的表情,景奕冷冷说着“那便感谢愿做好事的周公,日后姑娘写好了题目,在下会再来的。”
景奕顿了顿,转眸看到女子似乎在思索她说的话,但单薄的身体却有些微发着抖。
是个要强的主。
景奕最后的一句话竟是不愿让苏言送题去茶馆。
景奕是在提醒她日后也用龙凤扣锁重要的机密吗?苏言看不懂面前这个总是带着笑的男子,他似乎有着一层厚重的外壳。
苏言不愿触碰那外壳下的东西,越是接近景奕越觉得他秘密多得令人心惊,而那外壳下的东西,着实令人烫手。
景奕离开的时候,窗边挂上了一抹白光,二人对峙间,时间走得很快。
苏言这才站起来唤了守夜的春回,她月白的内衫湿了一片黏糊糊的实在令她睡不下去。
景奕刚刚是真的有过想杀她的想法的,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
因为她的笃定令他觉得她是真的知道他的目的的?
或者是因为她提供了说出去会掉脑袋的东西?
还是因为她表现出了对西元皇族的那一丝恶,令他觉得二人或许真的是同路人?
苏言不得而知,她只是在赌,她所在做的事是景奕需要的。她要杀安苍夜,第一楼没同意,那她果断现阶段放弃这个事,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有外力帮助下她动不了安苍夜。
但她要搅乱夺嫡的浑水,他却果断帮助了她。
春回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苏言,头上甚至冒了冷汗,惊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苏言有些使不上劲,春回白皙的手摸着苏言的额头,忙担忧道“似乎有些烫啊。”这才看到微开的窗户,春回气道“姑娘莫不是半夜起来开了窗户过了凉气。”
苏言躺在床上看着咋咋呼呼似乎莺初附身的春回,跑去叫醒了另外三个丫头,又打来水给她擦着身子。
眼皮很沉重,脑袋也昏沉沉的。
跟这位侯爷耍心机,对峙一晚上,是要生病的。也不知是嘴巴毒,还是心毒,诅咒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自己的身体太过孱弱了,看来还是得找修辞练武功,女子擒拿法似乎遇到了级别高一点的人一点用都没有。
苏言甚至没有在夜入她闺房的小侯爷面前耍弄两手的勇气,想想淮水河畔小侯爷那百步穿杨的箭法,诡异出现在她船上的身法,苏言觉得还是扛着风赌心态这种高危做法最安全了
苏言睡过去之前,不由在心里暗暗骂了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