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尚书看了看赵贵妃,轻笑道:“娘娘不必忧心,老夫已非第一次与娘娘提出合作,自然是诚心实意。从前娘娘自觉高枕无忧因此拒绝老夫,可如今事发,也该看清君心不可测,唯有权力才是正道。老夫身居高位,年岁已高,按理说不应有什么奢求,不过近年来一些朝中小辈对老夫排挤之势渐长,老夫忧心往后易生变故,这才寻得娘娘,想娘娘助老夫一臂之力,不过,老夫自然也会倾力相助三皇子,太子之位易主,定是指日可待。”
赵贵妃眯起眼,静静的看着宋尚书,宋尚书礼貌的回以微微一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赵贵妃冷冷一笑,道:“尚书可知,这番话若是传进国君的耳中会发生什么?”
尚书笑笑,并无惧意,反倒是转身看向佛像,轻轻敲起了木鱼,边敲边道:“娘娘或许不知,老夫能达今日之位,自然手中有些保命的把柄。与老夫合作,有益无害,即便娘娘终究不愿与老夫写作,也请娘娘勿要被冲昏头脑,坏了这多年的平衡,否则,国君若是知晓风华皇后真正的死因,娘娘现在的位置,怕是也保不住啊。”
赵贵妃面色煞白,有些惊恐的看着宋尚书,有些颤抖道:“此事……你从何听来?”
宋尚书心中冷冷一笑。
此事他并不确定,只是先前曾有一晚一只信箭插在他的窗边,上面竟写着这样大的秘密,他并不知此书谁写,却也觉得,既然告诉他这个秘密,定是友非敌,可此事事关重大难辨真假,他便想对着赵贵妃试探一番,没想到,竟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这谈判,也就容易多了。
宋尚书微微一笑,不再答话,而是重新敲起了木鱼,赵贵妃的身体渐渐软了下去,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赵贵妃瘫坐在蒲团上,缓缓闭上眼睛。
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当年她的恶毒,如今变成了别人用来威胁自己的筹码。
可她不后悔!
她与国君从小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凭什么,那女人一出现就将她深深打入谷底?!她横插一足,毁人姻缘,早死,便是她的报应!
赵贵妃慢慢睁开眼,再看宋尚书时,眼内已恢复了往日的算计与精明。她冷冷笑道:“尚书既如此说了,本宫再不为所动便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不过,诚毅二字可非说说而已,本宫近日心有一患,不知尚书可否为本宫分忧?”
宋尚书微微一笑:“娘娘说的,可是那个最近在朝野之中议论纷纷的大夫?”
赵贵妃冷笑:“尚书消息果然灵通。”
宋尚书摆摆手:“此事已传的沸沸扬扬,怕是王公贵族间已无人不知一个民间大夫冲撞了娘娘您设的宴席,那大夫还被殿下认作……风华皇后,想来,娘娘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所以你这老狐狸便趁此时机来找本宫,好坐收渔翁之利?
赵贵妃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近些年楚烨身体越发孱弱,为了计划顺利,她不时的派人还在楚烨每日必喝的药里加点料,可世事难料,若仅仅顺从天意等楚烨正常死去,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况且,宋尚书手握兵权,若能支持三皇子,也必是重要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