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宋尚书这么说,其他几人立刻禁声,不再多加议论。
停顿了片刻,宋尚书继续道:“老夫听闻,刘尚书,似乎已察觉那匹军火出了问题?若是如此,你们都长点心,把改处理的事都处理干净。若是引火烧身,此等大罪,你我都难逃罪责。”
一年轻人赶忙道:“老师放心,我早已派人将证据毁的干净,就算他刘尚书再有本事,也决计查不出一丝一毫,况且,咱们还有那边协助,以那人的谋略,定可助我们一臂之力。”
年轻人名为李显,是宋尚书庶女的夫婿,也是宋尚书的学生。
闻言,宋尚书轻笑出声。
“不枉我尽心栽培你。这些年你进步很快,年纪轻轻已是兵部侍郎了,有些事,机灵着些,往后,老夫还需你更加不辞辛苦。”
“学生惶恐,”话虽如此,那李显的声音却难以抑制的雀跃,“学生定不负老师重托!”
“好好好。”宋尚书停顿半晌,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我听闻,最近无故死了两名官员,可有此事?”
李显赶忙回道:“学生在民间布置的人曾回禀消息,确有此事,这两人虽是我们的线人,但行为不端,经常结伴出入烟花柳巷,行为放浪不羁,听说其中一个是跟地痞无赖抢花魁,结果回家的路上被吃亏的地痞捅死了,另一个是染了病,病发不治死了。”
宋尚书点头,虽觉有些怪异,可又说不出哪里怪异,加之死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便不再多想。
“以后找人找点守规矩的,烟花之地虽是收集情报的好去处,不过也不便太过招摇,若是招惹了一身腥气可是得不偿失了。”
“学生谨记“。李显立刻附和道。
屋内几人闲聊着,其中不乏一些国家机密或是敏感的国事,但他们丝毫不担心,毕竟是掌管兵部的首席枢密使家中,自然安全,况且宋尚书早已吩咐下人严加看守,并且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间院子,因此屋内的几人全然不担心隔墙有耳。
然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有的谈话都落在房顶一名黑衣人的耳中,那人静静地伏在房顶上,身形与夜色融为一体,恍若无人,一只有晶亮的眼眸散发着冰冷的寒光,而另一只墨绿色的眸子,确宛若一汪浓郁的深潭。他一动不动,直到屋内传来请辞的声音。
屋檐下,宋尚书看着在座的五人,道:“既同在此屋,老夫与尔等便是一条船上之人,今后若大业可成,老夫也定不会亏待了尔等。”
其他人立刻起身对着宋尚书行大礼,恭敬道:“誓死追随大夫。”
宋尚书点点头,摆摆手:“天色已晚,各自散了吧。“
寒暄过后,很快,年轻人和四名较为年长的在朝中肩负要职的大臣从屋中走了出来。
黑衣人的身形轻轻晃动,直到五人走出内院,黑衣人才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房顶上悄悄隐去。
五人出了府邸,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向不同的方向驶去。
当李显的车子行驶至城中最繁华的花楼街拐角处时,他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去醉仙楼。”
马车外的侍从闻言轻轻蹙眉,但却不敢说些什么,应了一声,掉转马头拐进了灯火通明的小巷。
醉仙楼可谓是燕齐国境内最大的青楼,不仅占地面积大,连里面的姑娘也是种类繁多,不仅有中原绝色的姑娘,甚至还有难得一见的西域佳人。
不过这醉仙楼的特别远不在于此。
待马车停稳后,李显走下车,对着侍从道:“回去跟家里的母老虎说,今晚我在老师那留宿了,明天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