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赵贵妃,楚烨表面与她很是亲近,甚至连自己的老总管被其一声令下带走都不敢说一个不字,两人在燕齐国君面前亦是母子情深,可是,洛涟始终忘不了楚烨眼中那个微不可察的情绪转换,以及那声不怎么温暖的“母妃”。
若她的担心是真的,那这太子楚烨,绝非世间传言是个胸无大志之人,反而在她看来,他很危险,非常危险。
面对这样的人,她又怎能动一些不该动的心思呢?
还有……那个盈盈……到底是谁,莫非,真的与她这原身有什么关系?可为何大家听到那个名字,都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拍拍自己的脸,洛涟迫使自己从不该有的遐想中抽身出来。她忽然想到那日兴高采烈的雪灵跟她说要告诉她一个秘密,她绝没有听错。
想到此处,洛涟迅速向墨韵轩跑去。
……
与此同时,太子宫东南角的翠玉轩内,忽然传出一阵碎裂的声音,屋外的下人们听了,纷纷去别处找活干,尽量离开这是非之地。
至于为什么,在这从来都藏不住事的宫里,消息最灵通的下人们自然是知道的。谁都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惹祸上身。
“主子,你这是做什么呀!”
月欣的贴身侍女翠儿赶忙拉住怒气冲天的月欣,让她远离屋内其他的易碎品。
要知道,她这主子在这太子宫的地位很是尴尬,茶杯摔碎便罢了,若是摔坏了屋内一些名贵摆设,怕是太子会降下罪来。
“我真是低估了那小贱人,没想到她那张脸竟还跟国君的故人相似?还真是便宜她了!同是回太子宫,殿下竟与那小贱人同行,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闻言,翠儿赶忙捂住月欣的嘴,然后去窗边细细瞧了瞧,见门外没有人,这才些许放下心来。
“主子,这里是太子宫,万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怕是主子要吃亏了!”
“呵,自我成为太子的夫人之后,每次赵贵妃设宴,他都是同我同去同归,唯独这次!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本以为能稳固太子身边的位置,没想到这样轻易就被一个贱民夺了去!让我怎能甘心!”
“主子何出此言呀!”翠儿拉住月欣,在她耳边轻声道:“那贱民不过是同太子同乘一轿罢了,八字没一撇的事,主子怎能这样沉不住气?况且,离席的时候主子也看到太子殿下的表情了,在奴婢看来,殿下对那贱民可是生气的很,尤其那贱民还胆敢在陛下面前造次!奴婢觉着,殿下与那贱民同乘一车,八成是想问些放不到台面上的事情,比如……陛下看到那贱民那么失态,太子殿下定然会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翠儿说的有理,月欣听了,起伏的胸膛渐渐平复了下来。
“说下去。”
见状,翠儿让月欣坐下,轻按她的肩膀。
“况且,主子一开始便想让陛下对这乡野大夫有好感,现在看来,陛下不光对她有好感,对那贱人的样子就像是看到旧情人一样,主子还怕自己的计划实施不了吗?主子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那贱人不过是有幸跟太子殿下同乘一轿,主子就这样沉不住气了呢?”
月欣没回答,却长长舒了一口气,翠儿知道自己说在点子上了,便继续道:
“不过有一件事奴婢有些想不通,还要主子指点。”
月欣挑眉,斜睨了一眼翠儿,而后闭上双眸。
“说。”
“主子想让陛下看上那贱人,顺理成章的将那小贱人被陛下收了去,这样那小贱人就失去了跟主子竞争的机会,这奴婢懂。可是主子为什么要在赵贵妃的筵席上如此呢?若是被赵贵妃查出来,怕是会降罪在主子头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