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医院内。
朱良川正在做复检,沈文清拿着毛巾在一旁等着他。等他做完了,她立刻上去用毛巾帮他擦干净脸上的汗水。
“文清,最近珠珠那孩子怎么都不来看我了?还有铭瀚和灵犀,也快该放假了吧。这样吧,这周末你把他们都叫来,我请他们去吃海鲜。”
朱良川说了半天,却没听老婆有什么回应,便奇怪地转过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怎么不吭声呢?”
“哦,没什么。”沈文清硬是把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她拿着毛巾快速地在朱良川后背擦了擦,一边擦一边说道,“珠珠她,她不在富平。”
“不在富平?”朱良川有些惊讶,“不在富平那她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她不是心情不好嘛,陈翔带她出去散心了…可能,可能要个把月才能回来。”
朱良川默了。良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孩子没了,恐怕她是要很久才能缓过来。也罢,只能等她自己想通了。文清,这也快过年了吧。等咱们的房子买好了,我想回家住呢。把珠珠和两个孩子也接过来,他们好久没吃我做的饭了,我要好好给他们露一手。特别是珠珠,从小到大最喜欢我做的红烧排骨,呵呵,这么久没吃,不知道孩子馋成什么样了。”
沈文清再也承受不住了,她匆匆地应了一声,便突然快步走出去了。
朱良川有些懵,搞不清楚老婆是有什么急事,想了想,大概是内急了吧。
沈文清冲出去,一路跑到了天台上,到了天台,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哀切而悲痛,只怕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难免动容。只是这哭声,除了呼啸而过的风,还有喳喳叫着的飞鸟,谁也不会听见。沈文清也只是哭,脑子里空白一片,既想不起为何而哭,又不知怎样才能停下,就只是哭,除了哭,没有别的任何途径能将杀死人的悲痛湮没。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慢慢平息下来。捂着胸口,感觉那里好像溢满了刺骨的冰水。她顺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在地上,仿佛经历了一场抽筋扒皮的酷刑。
“铃铃铃”
手机铃声将她唤回了现实。
她拿起来一看,是袁炜华打来的。她捏着手机,死死地盯着闪烁的屏幕,铃声却不死心地灭了,又响,灭了,又响。
“喂…”她还是接了起来。
“哎呀亲家母,你可算接电话了。我是想跟你说哈,半个月的时间也快到了,我想把孩子抱回来之前,咱们两个要不要先见个面,把具体情况再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