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火车站。
朱珠抱着女儿陈灵犀,牵着儿子陈铭瀚,在站台外等着丈夫陈翔的归来。
六年了,虽然中间陈翔间或有回来的时候,总归是聚少离多。
这一次,他算是答应她了,不再在外地漂泊,和公婆一起回到家乡,随行的还有她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子,陈心月。
说到陈心月,朱珠的心里就疙疙瘩瘩的。
这个陈心月比丈夫足足小了有十来岁,袁炜华疼她入骨。听陈翔说,小时候俩兄妹的待遇就不同,他刚开始也有意见,袁炜华便把穷养儿子富养女这一套说辞搬出来,说得多了,陈翔自己也接受了,把这不平等也当平常看待了。而且受爸妈的影响,他对陈心月也是偏疼至极。没生孩子之前,因为陈心月她和陈翔生了不少的闲气。还好有了铭瀚和灵犀,总归是自己的孩子疼一些,陈翔慢慢的也就将疼爱放到自己孩子身上。
朱珠记得铭瀚二岁的时候,那时陈心月也有十六岁了,她要亲铭瀚,铭瀚不乐意,挠了她一下,可捅到马蜂窝了,陈心月又哭又闹,把铭瀚的手都打肿了,还跟袁炜华告状,袁炜华对朱珠不冷不热的说,你孩子脾气真大,这么小看把姑姑挠的。
朱珠看着陈心月脸上一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红痕,憋着一股气,转头就去骂陈翔。陈翔看着儿子的手,也是心疼的不行,可是心月哭唧唧的,他是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只能老老实实挨老婆一顿臭骂。
再怎么疙疙瘩瘩,她也改变不了陈心月和陈翔是亲人的事实,以她的包子性格,也只敢在陈翔面前唠叨几句。
久未见面的喜悦把内心的不快冲走,她盯着出站口,终于看见陈翔背着包出来了。
“爸爸!”儿子陈铭瀚冲了过去,一把搂住了他。
“爸爸,你看这个!”陈铭瀚献宝似的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陈翔一看,是个寿司。
“爸爸!这个特别好吃,我专门留给你吃的!你尝尝!”说着就往他爸嘴里塞。
陈翔笑得和花儿一样,张开嘴吃了下去,“嗯,真好吃。”
朱珠在一边看着,脸蛋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兴奋得,红扑扑的好像一颗红苹果。她盯着陈翔看,陈翔也注意到她的目光,摸摸她的脸,他又亲亲陈灵犀。陈灵犀还只有两岁,对爸爸的记忆也有限,被亲了不乐意了,瘪着嘴要哭。
“哎哟堵在这里干什么呀!”
一个四五十的妇人从后面挤了过来。身高不高,身材保持的倒挺好,穿着及膝长靴,包臀小皮裙,一头大波浪染成黄色。正是朱珠的婆婆,袁炜华。她一手还牵了个女孩子,便是陈心月。
陈心月撇了朱珠一眼,突然伸手掐了一下陈灵犀的脸蛋儿,陈灵犀本来就想哭了,这下真哭了。
“啧啧,真不好玩儿。”陈心月嚼着泡泡糖,一边吹泡泡一边不在意的说道。
陈翔脸色有点难看,一旁站着的袁炜华走了过来,破天荒地说,“看这丫头,没轻没重的,回去我收拾她!”说着想抱灵犀,灵犀直往妈妈怀里钻。
“妈,没事儿,我哄哄她。”朱珠抱着陈灵犀看了一眼陈翔,拉着儿子走了。
陈翔心疼闺女,说道,“妈,您也管管新月,她多大了,怎么还欺负小侄女呢。”
袁炜华瞪他一眼,“多大?多大也是我闺女!咋啦,她稀罕小丫头,摸一下都不行?行,你闺女金贵,以后咱们不碰!”说罢,转身气鼓鼓的走了
跟在后面的陈俊友拍拍陈翔的肩膀,“走吧,儿子,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