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我爹,哎,每次都是,只要我一找先生有事,没有一次能找到人的。先生不会是故意的吧。”赵邈邈垂头丧气地说完了话,突然又猛地抬起了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往赵轩言身旁凑了凑,“轩言,你说,先生不会真的是故意的吧?刚刚我好像真的惹到先生了。”
赵轩言觉得赵邈邈说的话,可能性非常大,先生可是出了名的爱使绊子,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顽固不化……除了先生确实课业教得很好之外,赵轩言实在想不到先生还有什么优点了。赵轩言很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来左手拍了拍赵邈邈的右肩,语重心长地对赵邈邈说:“自求多福吧。”
赵邈邈跟赵轩言完全是瞎操心,这先生哪里有想得这么多。不过是刚刚跟沈一一的话没说完,正好遣了赵邈邈他们出去,留下赵轩言不过是打个马虎眼,可谁知这赵邈邈竟然找了过来,赵轩言还胆子大的推开了里屋的门。
沈一一自从关上了房门,就一直在想那老先生说的话。本想着等院子里的下人都散了,自己再悄无声息地去探探老先生的门,只是没想到,老先生竟然先来了,凭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先生,您这是?”虽然被老先生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但沈一一很快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了头,紧紧地注视着老先生的双眼,发了问。
“小丫头,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的事吗?为人师表,自然要授业解惑啊。”老先生拉过靠着右手边的椅子,用衣袖擦了擦,然后坐了下来。不过还是抱怨了一句赵府的下人做事就是不尽心,刚刚收拾过的屋子,椅子上竟然还是有落灰。
沈一一也搬来椅子,坐在了老先生的对面。既然老先生亲自上门来解答自己的困惑,沈一一自然是要跟老先生促膝长谈一番的。只不过,老先生坐着的样子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沈一一在脑海里回想了认识的人,可却没有一个是对的上号的。沈一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又胡思乱想了。
沈一一等着老先生的话,可是老先生自从坐了下来,就一言不发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沈一一终于是耐不住了。“先生,烦请您解惑。”沈一一发问了。只不过对面的老先生却还是没说话,只是选择了用心语。
“想去镜湖?”先生不答反问。沈一一没想到老先生一开口,就说出了镜湖,震惊之余,沈一一把问题又抛给了老先生,“先生还没说,如何得知我从哪来呢?这一来就先问了我要到哪去,这倒像是来求解的,而不是解惑的。”
“小丫头不错,伶俐的紧。你从达录来的吧,那两位应该也不是你的兄长吧。你也别先否定,先听听我的看法,也不迟。”老先生说了半句,好像是在等沈一一的回应,沈一一确实想要出声否定,只是沈一一倒是好奇这老先生是从何得出的结论,所以沈一一没做任何表示,默默地等着老先生接下来的话。
老先生见时机成熟,便说了起来。“兄长同行,万万不会让小妹行走于前,而自己置后。我那时出现于你面前,站在你旁边的,他是想冲过来的。动作先行是护卫,言语先行是亲朋。所以我确定那位不是你的兄长,然后,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了。”
沈一一没想到,秦风下意识的动作竟然暴露了这么多。第一次见到秦风,觉得他心思敏锐,做事沉稳,可现在好像是错了。从进城的飞踢,到后来的屡次三番闪身上前,秦风就像变了一个人。
“先生为何不拆穿。”沈一一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沈一一才觉得这根本就是个废话。不过先生却回答了,“没好处,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