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的行进了一会儿后,停了下来。应该是找着休息的地了。
离心示意春桃把车帘挑开,就见众士兵已在各行其事了,支锅的,搭帐篷的,也有累了,就地休息的。
正观察间,李容修由队伍的前面,赶了过来,到了马车前,轻松的跃下马背,来到离心的车前:“离妃娘娘,今晚准备就在此地露宿,等前面的士兵把帐篷搭好后,娘娘就可以去躺着休息一会儿了。”
离心听了,“李侍卫考虑真是周到,多谢了。”
低眸沉思了一会儿,看向李容修:“李侍卫,可有笔墨纸砚?高侍卫急着回去复命,离心想修书一封...”
“娘娘稍候,属下这就去文书那里去拿。”
说完,李容修重又翻身上马,向队伍的后面疾弛而去。
不一会儿,便拿了笔墨纸砚来。
令离心意外的是,那李容修还夹了一个木制的很小的桌子来。看上去,跟现代的那种床上用的小电脑桌差不多大小。
离心见了,心道:这一个送亲的队伍,还真是象行军打仗一样的,什么都有。
春桃接过李容修递过来的小桌子,轻轻的放在了离心坐着的身子左侧。
细心放好后,复又回身走到车边,挑开车帘,接过了李容修递过来的笔墨纸砚。小心的放在了极小的桌子上。
春桃替离心铺开纸,便开始磨起墨来...
离心执笔,蘸饱了墨,在砚的边缘上蹭了蹭,执笔欲写,一时,倒是不知写什么好来,习惯性地把笔头靠到嘴边,咬着笔头开始沉思:写些什么比较妥贴?
清香怀里的小环见了,漆黑的小珢珠一转不转的看着离心:这个离离,陋习还是没改,一遇到难办的事情,便会咬着笔头沉思。
刚刚看她阅那封信件时,变化多端的脸色,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写封信,都是如此迟迟的难以下笔...
小环不自禁的伸出右手,放到嘴里吸吮起来,心道:我是不是要做好准备,与离离一起来面对这离离心中的难事?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啊,这可怎么办好呢?
离心沉思了好长的时间,心道,其实,让那高侍卫传个口信便可以了,何必写封信来,这万一落入别有用心之人的手,这白纸黑字的,岂不是一个证据?
无论是对那李容兰,还是对自己而言,都极为不利。
对了,那李容兰不是让我按她的要求写一封不想入宫,一心想做平民的请求信吗?我便写两封一模一样的,一封,让这高侍卫直接带给李容兰,这样,她便知道自己已收到她的信,并按照她所说的做了。
一封让李侍卫择机交给皇上,这样,万一哪方有个闪失,也能确保自己确实是写过这封信的...
因为,这心底里,虽感谢着李容兰的暗中相帮,但总感觉着这李容兰外表看似文静娴淑,那封信亦是言辞恳恳,但自已的心内总觉得:这太过完美的情节之下,会不会亦有猫腻?
记忆里曾过听郑润提及过这李容兰,好象对诗书礼义甚是精通,对那史学典故,兵法战术亦有涉及...
只是,不知为何,对于她这次的看似相助,离心的心里竟是生出丝丝缕缕的莫名惧怕来...
李容兰...?离心不自禁的把笔由嘴唇里拿了出来,想也没想,便把笔放置在大拇指与食指的上面,按着自己在现实世界里的小习性,想把笔转过来转过去的想事情...
一时忘了,刚刚蘸过饱墨,刚一转,车厢内便墨飞四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