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里,看着地上的一堆礼品,好烟好酒,约摸着得好几千。再看一颗油光光的脑袋正锃光瓦亮的正对着自己,旁边还跟个黄毛脑袋,陈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光哥是吧?”陈默看着对面鞠着躬有好一会儿的家伙。
“小光,小光,我大名叫田晓光,您叫俺小光或者光头就行。”光头哥没起身。
“田晓光……”
“您说。”
“道歉我接受了,两次冲突,大家也都没吃什么亏。今后就互不相欠,这些东西你拿走。以后还是找份正经工作,你比我年纪都大,总在车站蒙人,也不是长事儿。”
“是是是,您说的对。俺这也老大不小了,也想找个正经活儿干干,可俺从小就没上过学,缺乏父母管教,打十三岁开始就在街面上混,啥也不会,这两年自己也做过几回小买卖儿,可俺也不是那块料,干啥啥赔。您说去找工作了,俺这都已经进了号子不知道多少回的人那,别人也不敢收俺……”光头嘚吧嘚一大堆,把自己的混混史,而是简直说出了一部无产阶级的血泪史,闻者流泪,见者崩溃。
“自打被您教训过两回,俺这几天才幡然醒悟。我田晓光这一辈子,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了。以前混,那是没想明白。可是您的出现,指定就是老天爷给了俺一次机会。不是,是您给俺的一次机会,让俺重新做人。今天来除了给您赔礼道歉,最主要的就是想要拜您为师,求您收俺当个徒弟。以后鞍前马后,留在您身边给您跑个腿。”光头说完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咚咚咚的磕起了头,旁边黄毛有样学样。
陈默一脸懵逼,合着都是套路啊?
“你先起来……再不起来,我可把你扔出去了!”
“是,师傅!”光头赶紧起身,话里话外的顺杆爬,虽然陈默连杆子都没给。
“先别师傅师傅的,你给我当徒弟,我能交你啥?”
“师傅,您就别装了,前两天晚上,您那手拧钢管的绝技,俺都看见了,惊为天人。跟着您,不求多的,您能在有空的时候指点我两下子就行了。”
“那就算你也能把钢管儿拧成麻花。有什么用呢,是能吃啊还是能喝呀?”陈默反问。
“师傅,您是不知道。我小时候看笑傲江湖,令狐冲,您知道吧?就发誓长大了一定要像令狐冲一样行侠仗义,笑傲江湖……”
“你等会儿,你去火车站骗人家女孩儿钱,就是你所谓的行侠仗义?笑傲江湖?”
“俺那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俺是真不知道那是师娘啊,要是知道了,给十个胆儿俺也不敢呐。”光头说着还用力了朝自己扇了一巴掌。听了声音响亮的,陈默都觉得自己脸疼。不过这一声“师娘”听得陈默心情一阵大好。
“师傅,光哥那叫劫富济贫,我们从来不对穷人下套,而且,骗来的钱也不是兄弟们自己花了,大多都给孤儿院……”黄毛一旁搭腔。
“黄毛闭嘴,没大没小,那是我师傅。”胖子急忙打断黄毛继续说话。
“你闭嘴,黄毛,你接着说!”陈默觉得自己有些以貌取人了,还有不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黄毛看了看光头,又壮着胆继续说。
“我们都是慈济院长大的……我从懂事儿就在那里,光哥是十多岁时才来的,那时候慈济院30多号孩子,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的……县里每月拨的款都不够吃,最难的时候院长老孙头自己家房子都给卖了……我们几个大点的孩子,就想着自食其力,于是就跑出来,一开始去了建筑队,挑沙搬砖,可干活儿了不给钱不说,老板还打我们,后来我们几个把老板打了,也没敢回慈济院,就跑出来混街面了……我们骗的钱也大部分都悄悄塞进老孙头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