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这三日两头的去按腰,谁吃得消啊。”边上的弟兄也是调笑。
……
酒馆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在。
事实上,这家经营的酒馆本来就不招揽生意,来光顾的,也就只有楚云清,以及他偶尔带来的李二等人。
因为这家酒馆的酒水,实在难喝,勾兑的水太多了,除了一个漂亮的女掌柜,毫无吸引力,但又摸不着,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日头还没出来,天阴着,楚云清推开了酒馆的门,径直往二楼去。
陈文静还是那身素衣打扮,神情平静地坐在那,眼前摆着一张棋盘,看样子,是在等的时候,自己跟自己对弈。
楚云清过去坐下,看着棋盘上的黑子白子,一点名堂也看不出来。
“石崇山死了?”陈文静盯着棋盘,漫不经心道。
楚云清点头,没说话。
他知道接下来该是谈正事了,彼此熟识,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也没必要再多寒暄。
“会是谁坐他的位子?”陈文静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陆景吧。”楚云清道。
石崇山的家人早年被仇家所杀,老来膝下无子,一心全扑在帮派上,所以有资格接任帮主之位的,就只有副帮主陆景,以及穆春生、柯放、陈五、晏红染四位堂主了。
其中,穆春生做的是药材、米粮生意,威望不显。
柯放做的是盐铁茶糖的买卖,算是牟利最大的,而他也是石崇山的心腹,几乎可称是渊行帮的金袋子。只不过现在地位颇为尴尬,且近来生意也有些不顺。
陈五经营着赌场和逍遥散的生意,如今是进钱最多的一个。只是他这人素来嚣张跋扈,这个瞧不起那个看不上,人缘极差。
再加上他做的这档子买卖,脊梁骨都被人戳断了,他要是当帮主的话,莫说底下兄弟不服,便是以后渊行帮在江湖上,都抬不起头来。
至于晏红染,就算她有千般好,只一个女流之辈,就不可能接任帮主。因为就算弟兄们服,也难免会有其他人说闲话,这是不行的。
而陆景是副帮主,也是现在渊行帮里势力最大的一支,再加上石崇山卧床之后,帮内事务都是他在打理,无论是威望还是手段,都是接任帮主的最佳人选。
“陆景不行。”陈文静道:“这人太过虚伪,为人奸猾,他若当上帮主,太渊城的局面一定会被打破。”
石崇山当帮主的时候,帮派跟官府相安无事,若非必要,连半点牵扯都没有,除了逢年过节礼尚往来,平日里根本不会走动。
但陆景是个老狐狸,最会收买人心,明里暗里跟府衙、诸县不少官员都有交情,行贿受贿拿了不少把柄。
楚云清皱眉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还是直说吧。”
陈文静叹了口气,手里黑子落下,抬头看他,“你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楚云清道:“身不由己时,若还听别人搪塞聒噪,心里当然不痛快。”
陈文静一笑,也不以为意。
她挽了挽耳边的头发,道:“如果渊行帮,掌握在官府手里的话,你不就能恢复身份了么?”
楚云清一惊,“什么意思?”
“渊行帮帮众三千余人,盘踞太渊城,号令整个地下势力,便是太渊城周遭六县的帮派甚至是一些官员,都要看其脸色,可谓是一方豪强。”
陈文静语气微沉,“但这天下是朝廷的天下,不会任由江湖人肆意妄为,如今宗门销声匿迹,隐山门避世不入,更何况区区一帮派。”
楚云清一想便通,“你们是想,让渊行帮臣服?”
“你们?”陈文静淡淡一笑,“看来你混帮派混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成那些泼皮无赖了。”
楚云清皱眉道:“他们不是泼皮无赖。”
“我们想让晏红染当上帮主。”陈文静直接道。
楚云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