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宿舍后,一个戴眼镜的老师把他们带到了教室,然后发了三张卷子。
“今天上午你们做卷子,下午就讲。”那老师说话很快,还带着一股京味。
随后,他看了下表,“开始吧,给你们计时。”
林明朗觉得刚刚的自己傻逼极了,来都来了怎么可能现在走,但情绪有的时候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她平复了些心情,从背包里拿出根笔,开始做题。
谢浪坐在林明朗右侧,时不时的侧头看她两眼,后来看的次数多了,林明朗也发现了,她看着谢浪无奈的叹了口气,“服了你,笔都不带。”
然后她从笔袋里找出一只黑笔,扔给了他。
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京老师掐了三次表,他们做了三张卷子。
但京老师不姓京,这是林明朗给他取的名,因为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京味,而且这里的老师大多都很高冷,还有些不近人情,自我介绍都没有,上来直接做题。
吃饭的铃声响了大概有两分钟,京老师才让他们停笔,并且嘱咐道:“食堂在东面,等会走的时候从我这领饭卡,吃完回宿舍午休,下午两点正式上课,不准迟到。”
学生们:“好,谢谢老师。”
徐野对林明朗的亲近并没有因为早上的事磨灭,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收敛了许多,至少,这个午饭林明朗吃的很安静。
回到宿舍后,肖遥去林明朗的宿舍问了声她早上怎么了,可能是屋内的温度太高,连林明朗眼里的冰都融化了,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早上那么冷冰冰了,“我没事,就是早上太冷了,而且这个地方荒凉的让人心慌。”
肖遥把手中的两盒酸奶给她,“下午多穿点,没几天就回去了。”
“好。”
——
下午给他们讲题的是另一个老师,依旧是冰块脸,但是讲课的方式很舒服,列的知识点也很有用。
讲完那三张卷子后,冰块老师走之前又发了两张,然后说:“晚上没有课,明天上课讲那两张试卷。”
林明朗把卷子装兜里,和肖遥去食堂买了份小米粥,吃完后回了宿舍。
肖遥的宿舍在二楼,林明朗的在三楼。
她和肖遥分开后,突然被一道关门声吓了下,林明朗回头看了下空荡的走廊,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那晚班里放的电视剧。
她尽量摒弃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匆忙上了楼,然后她就看到了谢浪,他闭着眼靠在自己宿舍门口,一只手拎着卷子,另一只手攥着根笔。
林明朗看到他后,刚刚急速跳的心脏,缓了下来,她走到门前,正打算喊他,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他突然睁开的眼睛。
那双眼睛瞳孔很浅,但是里边好像又有很深的漩涡,林明朗看着看着突然伸手挡住了谢浪的眼睛,冷声说:“别放电了。”
谢浪也没拿开她的手,只是一个劲的笑,笑的时候他依旧靠在墙上,动作懒散,有一种说不上的禁欲气息。
“找我有事?”林明朗受不住这种勾人的笑声,出声打断。
谢浪回答的时候还夹着笑意,“嗯,有。”
“进去再说。”说完,他毫不客气的把门推开,先一步进了宿舍。
宿舍里的结构都一样,一张床,床上蓝白条纹的被子和枕头总给人一种身处医院的错觉。
谢浪拉开书桌前的椅子,没骨头似的坐下,然后把手中的卷子摊开,低下头一言不发的开始做题。
林明朗脱下外套,从兜里拿出卷子后看到的就是谢浪像大爷一样摊在她的椅子上,一只脚瞪着桌子腿,另一只瞪着椅子腿,低头看着卷子,坐姿极其豪放,但是并没让人觉得有不适感。
她把对面那把椅子抽出,坐下问:“就这事?”
谢浪仿佛已经进入了刷题模式,头都懒得抬,低声应了句,“嗯,这是大事。”
林明朗觉得他莫名其妙,但是两人做同桌也有段时间了,做题的时候旁边多个人也没觉得不舒服,所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宿舍里挂着表,等时针转指到九的时候,林明朗实在撑不住的趴到了桌子上。
谢浪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做题,又过了半个小时,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卷子轻轻折好放进兜里,起身走到对面抱起林明朗把她放到了床上。
林明朗睡觉属于那种天雷都打不醒的类型,只要她入睡了,什么都好说,所以谢浪把她抱到床上后,她嘟囔了声,翻了个身又安静了下来。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起风了,贴着黄土地卷起一层沙,谢浪透过窗户看了眼,自言自语道:“以前怎么不觉得这地方这么荒凉?”
出门前他又把林明朗的外套从挂钩摘了下来,盖在了被子外边。
谢浪回到宿舍后,洗了把冷水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温度瞬间上升,像涂了了粉色的腮红。
他觉得自己大概疯了,手上那柔软的触感挥之不去,他低下头又洗了两把,脸更红了。
“艹”
谢浪扯了毛巾胡乱的擦了把脸,回到穿上蒙着被子闭上眼睛。
睡着前他想着,就不该手贱抱她,抱的时候没脸红也不知道现在不好意思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