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丑闻，想想都叫人兴奋。

“你是真的开心吗？”

江明勇穿着白色西装，抱着手臂，靠在VIP室的门口。

云晨晓看到镜子里的人，收敛了笑。

江明勇脸色不善，精神也不太好，像是一夜没睡。

他走进门，在她身边坐下，挥手让化妆师们都出去。

云晨晓看平时放荡不羁，嚣张跋扈，此时却成熟不少的江明勇，有些紧张。

江明勇望着她黑亮的眼睛，再次问：“你是真的开心吗？”

平静而疑惑的寻问，不是恶语相加的质问。

云晨晓迟疑的讲：“我能选择吗？”

如她之前所讲，即使是在这一刻她都希望典礼能取消，证明江家家主只是个贪财之人，而不是愿牺牲孩子幸福的无耻之徒。

只要他们为江明勇和自己着想一点点，就一点点，她都有理由说服自己。

江明勇看她谨慎又不安的样子，颓然的趴桌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不是真的讨厌云晨晓，他只是很早就知道，他不可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所以他才答应跟林莉交往，好让云晨晓讨厌自己，同时也是放她自由。

可是，他跟云晨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还是要和她订婚？

云晨晓看他痛苦的样子，垂下眼帘。“都是因为我。”

江明勇大声的讲：“都是因为我爸！”

云晨晓没反对。

江明勇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和云晨晓。“如果有天我结婚，那一定是找到了人生至爱。”

这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他同时也希望云晨晓明白。

云晨晓也很直接。“从爸妈的婚姻来看，那你应该一辈子都结不了婚。”

“就算爸妈婚姻真有问题，你也不能放弃自己。”江明勇紧捏着眉，决定的讲：“小小，你逃吧。”

什么？

“我的车停在负二，你从专用电梯下去，要有人拦着你，你就说帮我拿东西。”

“车里有我向大哥借的十万块现金，你可以直接开车离开云城，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云晨晓惊愕，看郑重的江明勇。

这少爷，是打什么主意？

江明勇把车钥匙给她。“小小，我知道你个性。这家连我都不想呆下去，你更受不了。”

云晨晓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忽然眼热。

她真的想，拿走钥匙，然后下楼，开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

“明勇，爸爸在找你。”江明骁进来叫他，看他们两讲：“你别耽误小小化妆，快出来。”

江明勇背对门口。

他挡着江明骁的视线，望着怔愣的云晨晓，把钥匙放到她手心里，并合上手指。

云晨晓目送他和大哥一起走开。

直到化妆师们进来，为她上妆，摆弄她的头发，她才回神。

看握着车钥匙的手，在化妆师让自己抬头时，云晨晓反手收起钥匙。

她望着镜子里的人。

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离开这里，去过父亲口中描述的，诗歌般的地方。

她要像只欢快的鸟儿，满怀善意，为这个世界歌唱。

拥有财富的她，可以尽情的做一切，她喜欢做的事。

一切。

任何事都可以！

云晨晓攥紧手中的钥匙，做了决定。

她深吸口气，对化妆师礼貌讲：“你好，我要去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