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目的地后,陈倾铃自灵精之上下而着地,向前瞧去······
这是一幢三层的建筑,每层被均匀地分隔成了九个小屋子,楼层之间,设有屋檐,二层与三层所联之处,挂着一匾额,其上非是谁人真迹,而是道具所制之“六百六十六号三等仆役楼”。
沿着两侧栽有绿茵的小道,陈倾铃来到了楼前,房门的花榈木制吊牌上篆刻有一左一右所住之人名,因而不用琴心道明,少女很是轻易地找到了位于一层的、
“墨迹丨墨语——的超量健全空间(≧?≦)?”
“······”
这歪歪扭扭的、甚至配上了颜文字的附注,显然是出自某极为幼稚的私人之手。
但陈倾铃感受到了恶意,此恶意携着挑衅的偷笑,刺痛着她的神经,炫耀般重复鼓噪着“羡慕不?”、“很羡慕是吧?”、“来咬我啊!”······
“啪!”地推开门。
屋子很小,一眼就能遍览,但、
很是温馨!
直面窗户的桌子上,凌乱地散落着许多的物品:
精灯、书籍、一对杯具、未洗的餐具、瓜果禽肉的残渣、零碎食品的盒子、喝了一半的超大瓶的汽水······
晕着雨后夕阳的光轮,这番看去,仿若重现出了少年少女的身影,他们、
笑谈着、争执着、打闹着······
陈倾铃皱皱琼鼻,不知嘀咕了什么,偏头看向另一处。
那是一个洗漱台,很是简陋,没有明镜、没有配套的浴池、没有专为此而另外开设出的空间,但有必不可少的【水】之精灵、【洁】之精灵,以及处于同一木杯之中交叉静立的牙刷、
就像是互拥住了对方、正厮磨着耳鬓。
陈倾铃上前,在姐姐和侍女奇怪的注视中,为两只牙刷划分出了分界线,收手后,看了看,又觉不满,干脆地将刻有“墨迹”二字的牙刷拿出,直接扔进了竹篓中。
再而放眼望去。
与洗漱台相对的,是一一接邻、且为共用的同一鞋柜、同一衣橱、同一床铺、同一轻褥、同一枕头,以及一个大得有些突兀的箱子。
“这其中或有线索。”
陈倾软绵绵软的声线中溢着些许的笃定,使得陈倾铃暂时抛下了对于“同床共枕”的虎视眈眈。
“没有知会墨小弟一声,就擅自打开这箱子,是否会有些、”
侍女悉心,但却过分优柔。
“没事的。”
娇蛮的郡主果断地召出了精灵,破坏了锁,一气呵成地将箱子掀了开来。
“嘎吱”声后、
能看出少年少女对其中的物件很是珍视,虽是被锁于箱中,但却不染一分尘埃,由此看出他们必然是时常整理,时常地、将某些新的物品添加到其中,又或偶尔取出某物,纠结许久,终而再次地放回。
“嗯!?这是、”
陈倾铃突然兴奋,探头伸手,将一半脸面具捞到怀中,瞧了瞧,露出像是淘到了瑰宝那般欢畅的神情,自顾自地将其塞进了玲珑袋中。
陈倾软见状,面露狐疑,正要追问,可少女完全是一副沉浸在其中趣味、不可自拔的模样。
又拿起一物,蹙眉不满咕哝、
“小姑居然真将这坠链送给了笨蛋墨迹······”
回想起昔日暮三弦香殿前的情景,琴心泛起婉约的笑靥,将坠链从少女手中接过,小心地将其放回箱中。
可随后身子便是微得一颤、
雅黄的羽锻礼袍,折叠地整齐,其上的花纹,像极了于中元廊市灯会她所穿着的、现已丢失了的那件。
墨小弟他······
联想到某种的可能,侍女心跳骤然加快、血液灌进脑际,面红耳赤着、一时愣住。
见此,陈倾软也不由地萌发了好奇,向箱内瞧去······
一眼!
便、
失了魂!
刻意尘封的记忆涌上,怎都无法镇压,将她的心思搅成了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