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是否······
曾自以为是同龄人中最为出色的那个?
或是、
认为,你所及不上他人的那道沟壑,只是不够幸运、不够努力所导致的,只要再稍稍地推自己一把,就能够轻易填补赶超?
你······
是否······
正远眺着那又高又远的理想之境,满怀着期待、且从不停歇地攀登着通往那儿的、很长很长很长的阶梯?
可却、
未曾低头过哪怕是一次!
未曾发觉、所踏足的阶梯早已腐朽不堪,所行的每一步,都令得所有阶梯平添一道裂纹,抖落一撮撮细碎的尘石,而在这之下的是、
密密麻麻的赤黑汹涌噬身之虫海······
至于我?
我本姓王,单名鸿,父母均是老实本分的工农之人,祖辈三代并未有超脱之人,因而他们所修的均是简陋的把式武道。
我所处的村子,距离曜洲城约莫一百七十里,若是乘坐官道交通,最快的方案也需换乘三趟,花费约莫两个时辰才能到达。
随后便能看见,在村口,一块湖蓝天工之石,其上撰有——
狐定村。
传说之中,村子有一人,名曰陈一定,于年少之时,曾养有一狐,后长成,狐化妖,需出离,与其约定,三年之后,互托终生。
第一年,他拒绝了所有的说亲,被父老、被乡亲,指责离经叛道,他不为所动。
又一年,在那春暖花开之际,他终受了亲友离散、刺骨冷芒,可他仍是苦苦地思、痴痴地等。
第三年,他成亲了,妻子并非他之狐······
其中因果,有人说是妖狐并未回归,有人说是他恋上了人族姑娘,还有人说他总算是醒悟了人妖殊途······
但此种种,并非要点,此传说警示着我:
第一年与第二年坚持仅是先决的基石,当第三年的未知变动产生时,若是无法坚定向往,即将泯然。
于是,我竖立起了旗帜!
当同龄的孩子在乡野间抓青蛙、斗蟋蟀、玩泥巴的时候,我在辨识文字、强身炼体;
他们是带着对明日游戏的期待入眠,而我则是思虑着今日所行的能否令我足以直面不知何时到来的变动。
由此,在村中的学塾中,我总是那个被表扬、被用作正面典范的人,而他们,总是将我围在中央,用好吃的、好玩的、极尽可能地讨好我。
再而,我通过了镇上的学塾所设的试炼,而他们、那些被淘汰者们的后路,我没有丝毫的兴味去理会。
镇塾的格局,绝非狐定村那样的小村子可以相比的。
这里的资源令我几度咋舌,而这里的竞争者们,同样多得让我体会到了以往不曾有过的压力。
倒不是刻意想要与他们去分个高下,只因习惯了在村中被其他人赞扬、敬佩,骄傲的心境促使我想要牢牢把握住“第一”的名头。
这并非易事,“第一”可以占据,但“牢牢”却只存在于畅想。
不过这样的成绩,倒也足够给予我参与固亲王府仆役审核的资格,进而跻身进入这整曜洲城中最大的势力之中。
这是荣耀,是令那些个曾与我共处的淘汰者们不可企及,令淘汰者们的父母亲友羡慕不已的高迈荣耀!
而我下一阶段的目标,则是更为荣耀的固亲王府固一卫。
我坚信我能够达成、
就如以往的那般。
可、
······
······
······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也能够从属于固亲王府?
因为他们是孤儿?!
因为他们又足够好运能在那天恰逢固亲王府大郡主?!
我经受的如此十载的艰辛枯修,居然等同于他人一夕之间的、
幸运!?
这不等价!
我无法服从!
在第一次的失去理智之中,冒着被革职的风险,我来到了卿问阁,大声质问那可如呼吸那般地决定一人命运的······
天仙!
是的!
只是一眼,我便跌入痴迷了。
由自她的音容相貌,辅以其馨软温和,再加上那曜洲之明珠的尊奢身份······
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