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喊马叫声,马车猛地停了下来。马车内的卢俊礼和阿依慕此时也是抱在了一起。
卢俊礼把阿依慕护在怀里,而他却是被撞的额头破了一块,鲜血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原本温热的茶水也是洒了他一身。
再看阿依慕,除了被吓到了一下,别的什么事情也没有。
“啊!你怎么样啊?很疼吧?!”阿依慕看卢俊礼血流满面的担心的问到。
“没事儿,皮外伤。”卢俊礼擦了一下流进眼睛里的血对阿依慕说到。
“该死的异族人,你没长眼睛吗?!我就说,你们这群异族人都该被赶回草原去吃草!”
马车外嚣张跋扈的声音传了进来。让正在查看卢俊礼伤势的阿依慕皱了下眉头,然后又屈辱的强忍了下来。不过,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吃草的是什么?家畜,牛羊马什么的。这是在变着法的在骂她们这群异族人是畜生呢。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出去看看,是谁这么嚣张。”卢俊礼对着阿依慕说到。
“算了,不用了。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就算把事情闹大了,皇兄也是不会管的。毕竟,在你们汉人眼里,我们异族就是这样的,是一群没有文化的野蛮人。”阿依慕强忍着眼泪说到。
“阿依慕,别人再怎么看不起你你自己也不能看不起自己,不能认同别人对你的贬低。
我朝太祖和前朝太祖都明确规定了,国内各民族一律平等。朝廷保障各少数民族的合法的权利和权益,维护和发展各民族的平等团结互助和谐关系。
而这就是你们保护和维护自己的武器。你们要学会用法律保护自己。
而且,你们鄯善人也不算是外人。你也知道,你们改名前叫楼兰。而楼兰人是黄帝裔支夏禹的后裔,东楼公的后代。追踪溯源的话,你们也是这里迁徙出去的人和其他人群组成新民族的后代,也算是华夏一部分。
至于为什么你们的长相有所不同,那是因为你们融合了当地的塞种人羌人及少部分伊兰人,又互相婚配,遂发生人种上的混血化,有欧洲高加索人种特征。塞种人允姓,亦系炎黄后裔,与娄(楼)人的远祖同宗。所以不必因为外貌的原因而就自卑,你这样是很美的,这种异域风情这让人很喜欢。”卢俊礼安慰着阿依慕说到。
穿越而来的卢俊礼并不是极端民族主义的维护者。知道的越多,卢俊礼就对那些民族血统论嗤之以鼻。
真的追踪溯源的话,除了南蛮,东夷、北狄和西戎与华夏都是同出一源的,怎么按血统分开?
而南蛮也是一直被征服融合的,就像祖先们在部落时期把东夷、北狄和西戎融合进华夏一样的步骤。难道现在把他们给推出去?那不是大傻子嘛。再者说,都通过婚了的,你怎么分啊?只把那些没通过婚的人分出去?关键是你知道谁没通过婚啊?!
就算分出来了,那些通过婚的怎么办?两边都有血缘关系。也别说什么按父系那边的算。父系社会也是从母系社会那边过来的。难道要做只认爹不认娘的孽子?
对于那些极端汉民族主义的人,卢俊礼只想问他们一句,在汉朝之前,他们是什么民族?民族又是什么?什么样的人们才能被称为一个民族?
简单的来说,确定一个民族,就是拥有一个共同的生活习惯,有一个传统的节日,使用同一种文字。有些共同的文化,这才是一个民族。而不是狭义的只有一个血统的,那是家族,不是民族!
对那些极端的民族主义,是不能和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的。他们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所以,现在又碰到这种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卢俊礼也不打算和这个人讨论,直接拿国家法律压他就是了。
从马车里出来,卢俊礼就看到一位十七八岁的青年正在指着阿依慕的马夫骂着。
那马夫手里紧紧的握住赶车鞭,可以看出是很想抽过去,但还是忍耐了下来。
“你是对太祖陛下有什么不满吗?”卢俊礼对着那个青年问到。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青年大叫着。
“你怎么样与我无关,但你把我弄伤了就与我有关了。天子脚下,你敢公然违背朝廷律法在城内纵马狂奔。你最好自己去顺天府去自首,并且还要赔偿我的医药费。”卢俊礼捂着头上的伤口说到。
“放你娘的臭狗屁!”青年嚣张的喝骂着。
青年话音刚落,卢俊礼就一脚踹了过去,直接把青年踹倒在地痛叫不止。
“敢辱及我母,饶你不得。”卢俊礼踹躺青年后并没有收手,骑在青年的身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又一拳的砸了下去。
头上的伤口的疼痛就让卢俊礼够恼火的了,现在这小子还敢满口脏话,卢俊礼才不忍着呢,先打了再说。
不管是前世的父母还是今世的亲生父母和义父义母,卢俊礼都是很尊敬的。
青年的骂娘行为显然是触怒了卢俊礼。原本没想着动手的卢俊礼此时也是不管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