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无清自然也希望此生圆满。说及圆满,白苏便是她的手帕交里最圆满的,前世嫁给苏由,二人恩爱不疑,举案齐眉。
战灵均下了楼,未无清便随她下去了。
“阿清,我能否陪你们扫大街?”
未无清哪能不听出端倪来?战灵均说的是“你们”,未无清也不接话,只是望向未无浊。
“好。”未无浊便笑着答应了。未无清何时见过未无浊笑成这般模样,怎就如此不矜持?
“灵均,你可想好了?你陪两个‘男子’扫大街,那些言官还不以为你养了两个面首?”未无清抬了眉,瞥了一眼战灵均,嘴角一抹贼兮兮的笑,露出几颗贝齿。
“谁敢胡言乱语瞎说?”你瞧瞧,未无浊都语无伦次了。“你堂堂柏庐的永清公子,我又是月露的无浊公子,我们现在同是丞相的幕僚,谁敢妄议?再说了,凡是能与你永清沾边的,在京城百姓眼里都是好的。”
这倒也是事实。
未无清现在是证实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事,就差戳破那层窗户纸了。这窗户纸若是由她来捅破,便失了柔情蜜意之意了。
她便借了由头回府,方才回到房中换上女装坐下,予燃便来报:“姑娘,柳姨娘请见。”
未无清不知道这个姨娘柳氏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但终归她的一言一行尽在未无清的掌握之中的,左不过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她翻腾不起什么浪花来。未无清知晓今年有雪灾,因而御寒保暖之物是各房各院都足足的。
“大姑娘,妾身给您请安了。”
未无清也不是什么拿乔之人。但未无清是主子,姨娘说好听了就是妾,说不好听了就是个奴才。这个礼,柳姨娘是要行的,也是符合规矩的,未无清自然是受得起。
“起来吧。”未无清的声音里是什么都听不出,不咸不淡,不见喜怒。因为如此,柳姨娘心中更是不安。“谢大姑娘。”她起身,右手紧紧地捏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何事啊?”未无清此话中是透着些许不耐烦。柳氏来找她,站在那里半天不开口。未无清心情本就没多好,她自是为战止生死未卜之时忧心着,手头上还有些事要忙,雪灾之事,事事关乎人命,她如此占用时间。未无清没什么心情、更没有什么时间与她耗着。
“二姑娘冻昏了。”
柳氏半天才说出如此一句话。未无清知晓事关重大,柳氏自己女儿昏倒,柳氏第一件事不是找郎中,而是来禀告未无清。未无清还能不知这是何意,想必也是这些年府中过于安逸了,竟敢来未无清面前卖惨。未无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未无清剜了在一旁站着的柳氏一眼,便提笔在纸笺上写了些东西,盖上印鉴。她倒是好奇,柳氏怎今日如此唯唯诺诺的。
“予燃,你把这张纸交给予宛,令她去百草堂请营峰营大夫。”
“可,府里一向是去回春堂请大夫的呀。百草堂不是在城西吗?”
未无清知晓柳氏是嫌弃城西了,可未无清知晓营峰的医术,他是治一系列由受寒、受凉引起的一系列病症的好手,莫说在京城数一数二,即便是宫里那些个国医圣手也是不如他的。等吧,再迟些日子,求他去看诊的便能排得绕京城一圈了。
“他是治这方面的最好的大夫。”未无清懒得废话,便又些了一张纸笺,“交给予音,让予音去请。”这张,倒是去回春堂请大夫的,两个药馆都去。
“谢大姑娘。”
“以宁禁足有些时日了。”未无清不轻不重地说道。未无清瞧见柳氏眼中闪着光芒。未无清还能不知她心里想的什么,今日这般折腾,不过是为了解除禁足嘛,她倒是要看看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予燃,你去回禀了父亲,便说以宁的禁足解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