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丞相教导。”战止自小受未泓亲自开蒙。众位皇子倒也唯有他是未泓亲自开蒙,从小教大,其余皇子都是总角之后才是未泓亲自教导。就连烹茶之道也是受未泓影响颇深。
二人的父亲倒是在相府对弈。
“诶,诶,诶,泓萧,你今日下手怎如此绝情?”
未泓下手招招凌厉,步步为营,走一步看十步,加之这凌厉的棋风,到底是锋芒毕露,势如破竹。今上可不得怕?
“怎么?战策,你怕了?”未泓语气中,满满的狂傲不羁与挑衅。
“你……”
“你什么你?这是我家!喊你大名如何了?我的地盘!”
今上自然是发现了他话中的火药味,却想:我又哪里惹着他了?吃了火药似的。“你下棋悠着点下呀。”
“呵,要是老爷子知道你这副德行……”未泓又搬出他父亲未老爷子。今上一听就怕!未老爷子是帝师,是今上太傅,当年未老爷子那副模样,渐渐地与未泓的面容重合在一起……背后的窗一阵风袭来,倒是令今上打了个寒噤。
其实未泓这副模样不过是因为作局便宜了战止那小子,自家姑娘又送礼,又陪他过生辰的,未泓难免心中不痛快。子债父偿,只能让今上难受难受了,谁让他主动送上门来。
今上没个女儿,自然理解不了。
今上还是很惧怕未老爷子的,虽然在朝中虽然年龄不算大,可耐不住他习武,乃元帅,又封镇国公,护国大将军,虽然辞官云游多年,余威仍在。加之未老爷子南征北战多年,身上的威势自然吓人,今上自然心中犯怵。
今上棋艺不精,自然是节节败退。
“你输了。”未泓长舒一口气,语气稍稍缓和了。“你把棋盘上的棋子收拾好。”
今上只能听未泓的,未泓这个口吻真的很像他太傅。他一想起太傅,便想起了那玄铁鞭。那玄铁鞭上斩昏君,下斩佞臣,今上分明看见那玄铁鞭放在不远处的书案上!
今上好不容易把黑子,白子都放回到棋娄里,未泓又拿出黑子白子摆出一棋局,这分明已是个僵局,仔细看来,倒像是白子处于下风。今上惯用白子与未泓对弈,心中在想:未泓这小子该不会让我下白子吧?
“策之,你不必怕,看着我下。你先记住这棋局。”未泓可不是为了发泄来,他有些话想与今上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循循善诱。“世事如棋局,你可看清楚了?”未泓语气中透着公事公办的不容辩驳。
今上本有些不解,一看棋局,又看那幅挂着的舆图,“你是说……”
“正是。假以时日,放任自流,必成此局。你觉着从何下手会顺利些?”未泓已用手指夹着一棋子。
“从弱到强,抑或从强到弱,都会引起揣测,都怕成为下一个,更会弄巧成拙,谁愿任人鱼肉?”
“那要如何?”今上已是不耻下问,旦求一良策。
“挑拨离间,引起纷争,坐收渔翁之利。再逐个击破。”未泓三下五除二,不过几盏茶的功夫,黑子已溃不成军,不成气候,白子已成定局。
“一统天下。”未泓扔下最后一黑子,中气十足地说道。
其实这不过是未无清的主意,父女“棋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