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
“十前。”傅文景拾起桌边干净的细布替她缠上,神色凝重,“也就是你刚出发赶往上京的时间,西戎距离上京的路途比从临城过来近些,毕竟有条水路可以走,我怀疑他该是到了上京。”
此番上京的宴会可谓是下权势者的聚首,卧虎藏龙,都在等着宋临晚和赵国接下来的动作,有些人也会在这时选择站个位置,好博个出头之日,可以,宋临晚离开上京的那整个下的纷争就开始了。
那北境之人不可能不露头,只是不知道会以什么身份露头,他若是在西戎坐以待毙,只怕等到见到宋临晚的那一他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必须要来这一趟。
“他送上门来总好过我去寻他,人面疫一事被我这么轻易解决,若真是他在牵制长孙煜,他该是知道接下来可能会面对什么。”宋临晚揉了揉腰间,撑着身子半坐起来,“这场战争筹谋的太久,无论如何都是会打响的,这太平的局势经他和我这么一搅和,我是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尾了。”
她杀了周远和那北境之人又如何呢,之后呢,她带着大军直上北境,又然后呢?
她终归是硬生生在这太平的下打出了一条血路,所得的城池她要收入囊中,揽获的人心和兵马她也要安置,总是不能交给周国的,不然就彻底乱了,她难道还能陪着傅文景征战下不成?替他鞍前马后征战沙场,这根本不可能,苦的是黎民百姓。
傅文景握住她的手,“自立为王。”
“这六十万大军虽是听我差遣,可到底,真正为我马首是瞻的不过十万兵马。”宋临晚笑了笑,极不认可他的法,“而且到时候我让宋家如何自处?让周国拥护我的官员如何自处?我若自立为王,便是组建成一个国家,终有一日我如今带给那些饶恐惧会消散去,到了那时我就是他们都想要猎杀的绵羊。”
周国以北的城池几乎全是她的人,她若是自立为王,周国等于自损半壁,先不那些人会不会见风使舵弃暗投明,便是那些人一直为她所用,也是不好的结局。
一个强国分裂成两个国家,由两个人做主,这强国就不再是强国,而是成为了两个弱国,管现在魏赵秦三国得多好听,之后也会想办法将她和傅文景逐个击破,从而让周国彻底从这下消失。
她不可能打一辈子的仗,也做不到什么统一下的宏伟霸业。
“尔朱延。”傅文景斟酌道:“以胡军的名义立国,转而成为周国的附属国,我和你再联姻,而后你王位虚设,名正言顺地把尔朱延推上去,如此这般,胡军和你都有了一席之地,而周国也仍旧立于不败之地,你更是可以安稳退居幕后。”
他这话没有私心,若非有,那便是想要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