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前两日静安侯染了风寒,不知好些了没?近日这天气真是怪得很,世子你也是要保重身体。”老夫人换了个话题,她越瞧傅文景这孩子越是喜欢的紧,这孩子心性高,不易做出有违道德的事,惜惜交给他,她挺放心。
况且他的母亲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想必她教出来的孩子差不了。
“劳老夫人挂念,父亲身子好多了。近日天气确实怪,老夫人也要多注意身体。”傅文景回答道。
“好好好,那就好。”老夫人笑着说,“多吃点,瞧你们两人瘦的。”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惜惜打小身子骨就弱,最近才好些,会出来转转,以前是一出门吹了风,回去便要咳嗽。”
宋临晚正低头专心吃着面前的糖醋排骨,她已经被这味道征服了,一下听到祖母提起她,忙抬头,正好对上傅文景的眼睛,整个人好像被这双明眸给吸了进去,一时没了动作,就愣愣的看着傅文景。
只见傅文景薄唇轻启,一张一合,“是吗?那惜惜还真得多吃点,将身子骨养得再好些。”说罢唇角一勾,玩味地看着宋临晚。
宋临晚讪笑,“是是是。”她不能多说话,祖母究竟是多想将她嫁出去啊,这里的人有必要这么急吗,她才多大啊。
“确实,我记得惜惜很小的时候...”老夫人嘴里不停歇。
傅文景接话也接的很自然,两人看似聊得很开心,话题全是围绕着宋临晚。
这顿饭就在这两人的聊天中结束了,宋临晚吃的别提有多憋屈了,那些她压根都不记得的往事老夫人一直在说,那又不是她,她能怎么接,唉,傅文景又听一段就看她一眼,那眼神摆明了就是在笑她小时那些蠢事,可是那些往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呀。
两人同老夫人道了别,准备回楚香苑了,临走时老夫人还一直念着让傅文景有时间就多来府上玩。
“傅兄,我失忆了,那些事情我压根不记得,你别听祖母乱讲。”宋临晚仰头看着傅文景,这个男人的脸依旧那么完美,两人身高上的差距究竟还要等多少年才会好点啊,这样仰头看人真是太累了,她感觉她在傅文景面前就好像一只小鸡崽崽,随手一拎就能拎起来甩老远。
傅文景低头对上宋临晚的眸子,看她也不像说假话的样子,“怎么失忆的?”被今天来院里找茬的那个二姨娘?后院的女人总那样,他打小见母亲对付父亲那些莺莺燕燕真是累得慌。
一生一世一双人么,他突然想起这句话。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他尚不清楚而已,毕竟他好像也从未把感情看得多么重要过。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嗯。”
“傅兄...”
“嗯?”
宋临晚没由来地情绪低落,虽在二十一世纪没有牵挂,但是她到底是个异乡人,哪怕这个时代是她所向往,可她的情绪好像就一下没有宣泄口的存在,无法与人述说这点倒还好,却连她一直以来所谓的借酒消愁都无法做到。
这身体还好,无法饮酒,这里也没有那些高科技,她无从宣泄。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宋临晚不禁开口,宋明归也好老夫人也好,宋临昀也好傅文景也好,可这些人与她相识不过寥寥数日,他们不懂她,她...唉,罢了罢了。
傅文景感受到了眼前这小丫头突来的情绪低落,“人生行乐耳,小丫头,很多东西别想的太复杂。”
“傅兄,陪我饮酒吧。”身子变了,习惯却变不了,难受时她还是只想喝酒。
傅文景闻言眉头一皱,薄唇轻抿,饮酒?她到底是不是小姑娘家。
不过看宋临晚一脸愁容,心却没来由的软了下来,半晌才开口,“只许小酌几杯。”又想起还有果酒,尝起来酸酸甜甜,和酸梅汁一般,倒不怎么醉人,不过饮酒总归不好。
“好。”宋临晚不想回院里了,她想去今早去的那个悬崖边坐着喝,“我们去今早去的地方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