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漠顿时冷了脸,呵斥道:“滚出去!”
丫鬟吓得六神无主,赶紧离开,一刻也不敢停。
宁子漠将谭素放在床榻上,亲自替她脱了鞋,又毫不避讳地解开她的腰带。他还想想替她脱掉外衣,当他抬起她手臂的时候,谭素不安地动了一下,抓住他的手,睁开了迷茫的眼睛。
“相爷,你怎么在这里?”
宁子漠笑起来勾人似的,目光暧昧不明,“素素喝醉了,我帮你把外衣脱了再睡。”
谭素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坐了起来,“不劳烦相爷了,谭素自己可以。”
宁子漠立马起身,将手负在身后,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光,所以看不到他的神情,“那素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
谭素虽看起来迷糊,礼节却没落下,抬了抬手臂,“恭送相爷。”
“嗯。”宁子漠大步跨出屋子,衣袍涟艳,随手将门关上。
回了起居室,宁子漠罕见地心神不宁。
他总觉得今夜的月没有昨日圆,昨天这个时候还是谭素在伺候他就寝,帮他按按肩膀。
宁子漠觉得自己有些疲倦。
命人点了安神香,总觉得味道不太对。着人替自己按摩一下肩膀,又觉得不是轻了就是重了,始终按不到对症的地方。跟身后的人说几句话,也是惶惶恐恐,无趣得很,听了就让人心烦。
怎么谭素在身边的时候就不会这样呢?
果然还是这些人太笨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宁子漠烦躁地将他们都支开,推开窗户想透一下气,月光正好洒进屋子,一室通明。
谭素这人,就像水一样,明明普普通通,却总是时刻存在着,叫人牵肠挂肚。
他莫名其妙又想起了登天楼的那颗夜明珠,想起谭素第一眼看到它时的惊艳。光芒洒在她的脸上,一片柔和,温柔如水,还真是让人莫名的心情好。
宁子漠嘴角扬着笑,眯起了眼睛,手指反复摩挲着扳指,“齐秉,酒窖里的十里香也给素素送一壶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