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府上,谭素就觉得宁子漠无时无刻都在勾引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他看着她的时候总是目含秋波,比看别人的时候要重几分,还会习惯性地把视线从她脸上扫到胸前,又扫回脸上。
这种感觉怪怪的,想要深究又没由头,不予理会,又忽视不了。
谭素当然不会认为宁子漠是看上自己了。他生得俊郎,又拥有这般权势,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数不胜数,个个都是美若天仙、死心塌地,非他不嫁。
只是他年过弱冠,从没见他娶过谁。
再怎么喜欢的女人也留不了几天就会被送走,然后很快又会有新宠。
每个女人来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他心里的唯一,做十几天的美梦,走的时候都是哭得撕心裂肺,要死要活。
谭素听他评论过这件事。
他拍着大腿,笑得有几分邪气,“女人嘛,就是容易恃宠而骄,既然她们把握不了分寸,只好我来替她们把握了。”
他说得倒是轻巧,有哪个女人在他那样的注视下,不会误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又有哪个女人在他的宠溺下,不会被富贵权势所迷惑?
他分明就是存了心要逗弄那些女人,又何必把她们评价得一文不值呢?
但是谭素便是有一万个胆,也不敢在宁子漠面前这样说。她只会在他说完之后,笑着补上一句:“相爷说得对。”
只是用这种眼神勾引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这刚一走过去,宁子漠就起身,眼睑半抬,慵懒地看着她,“可有喜欢的?”
谭素点头,乖巧得不行,“有的,掌柜说做好会送到府上来。”
“这自然再好不过了……”话说到一半,他又开始用暧昧不明的目光看着她,眼神中带着笑,“素素身形不错,穿女装一定很好看。”
谭素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
随宁子漠出成衣店,外面侯着的府兵赶紧把人群拨开。精致华贵的马车就停在门口,家奴跪在地上,让他踩着自己的背上去。
宁子漠每次出门都是这样大的排场,他似乎很享受权利带给他的快感,就和他杀人时一样。
只是宁子漠已经很久没有沾染过血腥了。
上一次沾染的时候,是一个无知的百姓冲到他轿前骂他狼子野心。他笑了一下,宛如一朵罂粟绽放,“辱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身侧的侍卫抽出剑一下子刺穿了那人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