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将盒子放回怀中,悄悄进了院门,似乎想要敲门,抬起手却又放了下来,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反复几次,又深吸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上前敲门。
刚踏出一步,里面熙月正好将茶杯放到桌上,听到响声,那人吓了一大跳,惊得立刻悄无声息缩回院门外,速度之快,直叫一旁的镜弦、辰三叹为观止。
那人侧耳听了会儿,感觉里面的人并没有察觉自己,长长松了口气,想了想,从怀中摸出那盒子,斜斜扔向屋前。
盒子无声地落到门前地上,连里面的熙月也丝毫没有察觉。随后,那人不再眷恋地抽身后退,竟果断地转身出了军营。
一头雾水的镜弦示意辰三进去看看熙月,不等辰三再说什么,自己就一个人飞快跟了上去,辰三轻功本就不如镜弦,再想追已来不及,只好留在了军营。
那人似乎非常不愿绕路,直接从房顶上飞跃而过,飞速向皇宫的方向跃去。
镜弦远远跟着,刚好能跟上那人的速度,黑暗中,借着月光看着前方那暗紫色的身影,莫名地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半盏茶后,镜弦看着那人进了皇宫,才又思索着返回了小院。
镜弦刚到院门,就见辰三和熙月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镜弦无碍,两人松了口气,欣喜地迎了上去。
此时,熙月已从辰三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看到镜弦忙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这样的高手前来唔……查探?朝中官员的手下,无人有这般身手啊,莫不是知道了您辰楼身份的江湖中人?”
“不是。”镜弦摇了摇头,“那人进了皇宫,身手又如此不凡,应该是帝君手下的头号影卫鸿影,就是不知什么事能让他派出他最隐秘的影卫,不应该啊……对了,那个盒子呢?”
“就在屋内,等小姐您回来看呢。”
三人进了屋,只见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镂金盒子,约莫六七寸大小。
镜弦谨慎地屈指一弹,隔空打出一股劲力弹开了盒子。众人看到无事发生,这才缓步上前。
低头看去,盒中竟装着一个精致无比的手镯,由极细的金丝缠绕而成,手镯上缠绕着两朵小巧而脉络精细的花,和田玉所制的花心,在烛光下散发着细腻柔和的光泽。
三人都呆住了,然后又不约而同开始思考帝君的意思。
而宫内,地下,听风司处,地板突然震了三震……
“老子教了你那么久,你他娘告诉我,你就是出去犹豫了一个多时辰,然后在人家墙头喝了个西北风,把礼物往人家门口一扔就回来了?”
陌璩掐着帘阑的脖颈,在帘阑耳边破口大骂。屋外听风司众人听见声响,纷纷颤抖着,有的突然有事出差,有的突然染了重病,争先恐后逃也似地离开了听风司,只剩下没法逃跑,被强行留下的副司长一个人缩在办事房里瑟瑟发抖。
屋内,帘阑一把打开陌璩的手:“我这次只是去探探情况。”
“你,咳咳,探查什么,你这是暗杀还是追姑娘啊,你爹我迟早得被你气死……哈哈,口误口误,你是大哥你是大哥。”
帘阑白了一眼陌璩,悠悠收回身上澎湃涌动的内力:“你说能成的。”
“放心吧,你都不怕帝君发现,我肯定得帮你,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兄弟呢!”陌璩拍了拍帘阑的肩膀,大有一种我是大哥我罩你的气魄。
“是不是兄弟另说,但到时候要是出问题……”帘阑斜睨着陌璩,无声威胁着。
“喂你见色忘友啊!”
“嗯?帮不帮?”
“帮帮帮,肯定帮,你是我大哥不帮你帮谁呢。”
帘阑看也不看一脸狗腿媚笑的陌璩,拍拍衣服径自在陌璩房中的床上睡下了。
“该死的帘阑,又抢我床,成天使唤我,以为我是你家养的啊?”陌璩碎碎念着,从床边抢下一床被子,独自在一旁的躺椅上歇下了。
郁闷的陌璩一会儿便睡着了,而帘阑满脑子想着送出去那个盒子,竟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听着陌璩的打呼声更是心情烦躁。
于是熟睡中的陌璩便发觉,自己裹着被子被高高抛起,砸进了柔软的大床,随后门被砰地关上,某人则出去晒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