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瑜一口气憋在胸口,幸亏多年的涵养让他忍住了直接动手的冲动,但还是没忍住屈指往镜弦额头一弹。
“我回去整理了,明日再来找你。”说罢,仿佛是怕忍不住又和镜弦动手一般,逃也似的离去了。
镜弦一扬头,把辫子往脑后一甩,得意洋洋地往关押王潜的刑部大牢去了。路上不忘吩咐辰三道:“你就不必跟我去刑部大牢了,去通知一下熙月,温瑜传回的消息都带给我过目,其余事情她自己处理就好。”
“是。”辰三应了声,震惊地看着弹了镜弦额头,还能安然无恙离去的温瑜,心里小小替他默哀了一下,勾起了楼主的兴趣,这平淡的日子就要有趣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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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弦到了刑部大牢外,拿出帝君给的腰牌,顺利进了大牢,不由暗自感叹,帝君给的腰牌就是好用啊。
牢内昏暗潮湿,甚至能听到老鼠的吱吱声,不时还能看到一只肥硕的老鼠爬过角落,最后钻进不知名的洞中,消失了踪迹。
跟着狱卒到了王潜的牢房之前,示意狱卒打开牢门之后,镜弦悄无声息将准备好的银两递了过去道:“帝君命我查探此事,劳烦你守住门口,不要让闲杂人等进来。”
狱卒掂了掂重量十足的银两,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恭敬的低声道:“大人随意,小的就在外边看着,有需要只管使唤小的就好。”
“嗯,多谢了。”
“大人客气了。”狱卒谦卑地说着,退出牢房,站到了外间的过道边,背对着牢房,正好在一个看不到两人,也听不到两人谈话的位置,而镜弦却可以轻易地看到他,且大声呼唤他就能听到并及时过来。
暗暗赞了一下狱卒的机敏,镜弦缓步进了牢房。
许是丞相夫人打点过的缘故,房内居然还有崭新的被褥,看王潜的模样也不似受过牢狱之苦,昏黄的火把照应下,居然还油光满面的。
王潜懒散地坐在桌案边,桌上竟还有茶水点心供他享用,初时他以为是丞相夫人,自己亲爱的妹妹来看自己,激动抬起头,发现居然是宴会中见过的楚镜弦,猛地愣住。
王潜虽然贪婪腐败,但在官场混迹多年,也能猜出镜弦此来绝不可能是探望自己的,索性连招呼也懒得打,又坐了回去,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王潜目中无人的姿态令镜弦微微皱眉,缓步到桌案之前,笑道:“王大人好生惬意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人是来度假的呢。”
“哼,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陛下亲自命我查办你贪墨军饷之事,怎会不关我事。我看王大人在这大牢里虽然过的不错,但也挺无聊的,不如就坦白告诉了我吧,免得再在这牢房里呆着,都没个自由。”
镜弦也懒得绕弯子,此来本就是做做样子给帝君看的,他若交代更好办,不说也没什么关系,因此连费心思盘问都省了,早点问完也好回去,这牢里终归是暗沉的令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