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虽说昨日温瑜说过无事便不必前去,镜弦还是去了户部府衙,熟悉了大部分公事后,一个黑衣人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镜弦的窗外。
镜弦微微皱眉,此时尚是早晨,虽说还未下朝,府衙中只有一队衙役在站岗,但也不算冷清,一般人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来查探消息,那人武功不弱,气息似乎……很是熟悉啊。
“清晨来访,有何贵干呀?”细细感知着那人的气息,镜弦顿时想起了窗外人到底是谁。
“呵呵呵,楚大小姐竟然还记得在下,真是荣幸之至啊!”黑衣人笑着打开窗子,翻身进了屋。
“怎会忘记呢,真亏了你送的信,否则我现在也当不上这户部主事啊。”镜弦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说了出来,这黑衣人可不正是品香赏花宴前一夜替帝君送密信,结果却被刺竹把衣服划成碎片之人。
“楚大小姐说笑了,在下不过是奉帝君之命行事罢了。”
“哼……”楚镜弦也知道他只是负责送信而已,却依然有些恼怒,按捺不住地想打他一顿。但此时实在不是揍人的好时机,尽力压制住自己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那你此次前来又是为帝君传什么旨意了?”
“呀!楚大小姐真聪明,这就猜出来我来的目的了!”黑衣人露出的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惊异地望着镜弦使劲眨了眨眼,终于在镜弦看不下去即将暴走时,缩了缩头,一副我很乖巧的样子道,“帝君楚大小姐即刻进宫一趟。”
闻言,镜弦皱了皱眉,问道:“何事?”
“在下也不知,楚大小姐进宫就知道了。”黑衣人眨巴着眼睛,贱兮兮地答道。
“我当然知道我进宫就知道了,到时候知道又有什么用,爱说说,不说你就自己先回去,我自己会进宫。”镜弦忍住把黑衣人揍一顿的冲动,甩袖出了尚书府衙。
镜弦出了府衙,一辆马车端正地停在大门正中,一名太监看到镜弦,急忙迎上前躬身道:“楚大小姐请上车。”
镜弦望向马车,刚刚一身黑衣的家伙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府衙,并且溜到了车前坐下,又用那戏谑的眼神看着镜弦。镜弦瞪了他一眼,愤愤地上前掀开车帘,顺势把车帘往黑衣人身上狠狠一打,才转身坐进车里。
黑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靠着车厢,撇撇嘴,又把气撒向了那可怜的太监,凶道:“看我干嘛,回宫。”
“是。”小太监可怜巴巴拿起马鞭,小心翼翼吆喝着马车驶向皇宫。
镜弦透过车帘,看着外面那在白天显得格外诡异的黑衣身影,撩开一半车帘,悄悄运气,往他肩头狠狠一拍道:“喂,你叫什么?”
“陌璩,怎么样,好听吧?”他正是影部听风司的陌璩。
镜弦巧劲之下,陌璩骨头没伤,但肉却直接被打到麻木,连痛觉都没了,导致陌璩像没事人一般,还得瑟地看了镜弦一眼。
“不错,挺好听的”镜弦一掌拍下,心情大好地坐了回去,还毫不吝啬地夸了陌璩一句。
“那是!”
就这样,心怀鬼胎的两人都兴高采烈地进了宫门,就连驾车的小太监也在收到镜弦的赏银后,开开心心回御马局去了。
进宫后,陌璩就悄然消失了,镜弦随早早就在等候的小宫女影儿步行至乾坤殿外,待影儿先去通报。
不多时,影儿就行了出来:“帝君早朝尚未结束,烦请楚大小姐随我先至偏殿等候。”
“嗯。”镜弦应了一声,随影儿进了乾坤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居然还是在镜弦上次与帝君见面的地方。只是当时的棋桌和屏风已经撤去,到显得空阔了许多。
镜弦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悠悠品着影儿奉上的茶。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才听到门口传来一声高亢的:“帝君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