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镜弦早早换上帝君命人送来的官服,往户部赴任去了。
想到昨日那送官服太监的话,镜弦脸上又升起一抹冷意——陛下口谕,官职给了,能不能升上去,就看楚大小姐的了。
那太监悄悄说完,不动声色地把官服往镜弦手中一塞,退开两步,似笑非笑看了眼镜弦,行了一礼,便狐假虎威地带人离开了。
想到这,镜弦就恨帝君恨地牙痒痒的,自己虽对入朝并没有太大排斥,但这般被帝君半逼迫,就另当别论了。
若不是父亲对帝君忠心一片,自己早带着父亲远走高飞了。
只是,镜弦并不知道,楚靳在得知帝君为一己私欲毁了镜弦声誉之时,一切已经变了。
镜弦进入户部府衙,守卫看了镜弦一眼,竟齐齐道:“见过主事!”
“嗯。”镜弦有些惊异地看了守卫一眼,自己入朝为官的事居然就人尽皆知了,想来也是,女子为官这种新奇之事,传的还能慢了不成。
缓步走进朱漆大门,镜弦并没有忽视他们眼中的不屑,楚家大小姐原来声名不显的,这突然做了官,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是靠父亲的权势才入朝的,这能不让人既鄙视又嫉妒吗。
镜弦无心理会那些人的看法,随便叫来一名衙役,问了配给自己的办事屋子,便自行寻了去。
早朝还有一段时间才会结束,等尚书和侍郎回来了再去正堂拜见就行。
镜弦兜兜转转进了自己的屋子,这屋异常简洁,没有仍何装饰摆件,却也还算收拾的干净。
转到案前悠悠坐下,拿出一卷官员资料开始翻阅,不觉便一个时辰过去了。算来尚书也快要下朝回来了,镜弦便收起资料,往房梁上一抛,转身出门去了。
梁上的辰三一脸无奈地接住书卷收好,如同影子一般紧跟了上去。
镜弦到了正堂,还未坐下,一个五十多岁仿佛怀胎九月的官员,和一个年方弱冠的儒雅男子走了进来,看官服是尚书和侍郎二人。
侍郎本有两人,其中一人似乎是因为前两日的风波,被革职查办了,因此便只剩那个颇为年轻的侍郎,稍微落后尚书一步,与尚书交谈着走向堂内。
那尚书眼神都未给镜弦一个,径直走到主位坐了下来,倒是侍郎还友善地对镜弦笑了笑,才坐到了左首首位上。
见到户部尚书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品起茶,镜弦只得上前施了一礼,先开口打破僵局:“镜弦第一日赴任,还有诸多事务不懂,日后还望史大人、温大人多多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