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拍了拍秦越的肩膀,“这种事情我最在行,你就踏踏实实把手上的纱布拆掉就行了哈。”
秦越从顾飞那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杨小雨一直打着哈欠等着他,看到他回来,指了指茶几上的药箱,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今天她必须要检查他的伤口。
秦越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顾飞说的对,躲着不是办法。
杨小雨小心翼翼地拆着纱布,微微颤抖地双手泄露了她的紧张,她既盼着秦越的伤口赶快愈合,又害怕自己不得不离开。
她暗暗呼了一口气,揭开纱布的最后一层。
伤口已经结痂,部分痂皮脱落,露出淡淡的粉色,只是这条横贯手掌的刀痕注定要留疤了。
杨小雨虔诚地消毒、上药,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她的动作不自觉地放到很慢、很慢。
“不用再换纱布了,总捂着也不好,你自己注意着点,这两天还是先别沾水,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塑料手套,洗澡的时候你记得戴上,手腕那里用皮筋扎一下就好,皮筋和手套放在一起,都在浴室右边第一个抽屉里。”
杨小雨兀自在那里唠叨,没有发现秦越的脸色却越来越暗沉,他以为她看过伤口现在就要离开,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当离别再次逼近,他还是不能接受。
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胸腔翻挪滚腾,带动着他的心脏也剧烈疼痛起来,他死死抓住胸前的衣服,努力克制着想去拥抱杨小雨的念头。
杨小雨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脸色一变,刚才人还好好的,一会儿功夫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又没吃饭去喝酒了?
“你是不是又胃疼了?我去拿药。”
秦越看着杨小雨慌张地背影,思索着自己要不要装错就错?可是装病欺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想起顾飞今天晚上给他出的主意,强行给自己注射了一针强心剂,顾飞是玩阴谋的行家里手,自己应该相信他。
杨小雨把药和水拿过来,秦越只接了水,拒绝了药,“我没事了,不是胃疼,刚才就是突然心脏有点不舒服。”
“心脏不舒服吗?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陪你去。”杨小雨有些忧心忡忡,几年不见,秦越的身体好像变差了很多。
“不用,可能回国后还不太适应,有点疲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好吧。”杨小雨看秦越脸色确实好了很多,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安稳了许多。
“那个,我想,我想和你说个事。”杨小雨迟疑地开口。
“小雨!”秦越的声音有些低沉和沙哑。
“怎么了?是心脏又不舒服了吗?”杨小雨关切地问。
是,很不舒服,因为害怕听到接下来的话。秦越闭了一下眼睛复又睁开,“没有,你说吧,什么事?”
“明天周末,我想回陶陶家一趟,午饭我会提前做好,你只要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行,下午我就回来了,你看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人还回来都可以。秦越仿佛一瞬间经历了一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