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洲线连接着俄罗斯和欧洲,素称欧亚大陆桥。它的断道,惊动了首都,世界也关注地看着东方大国的巨变。
铁道部部长杨智再次飞抵鹤城,从灾情发生伊始,部长多次询问这里的情况。他来到277公里水害现场。水位比前一日又上涨了半米。顾不得道路泥泞,仔细地察看灾情并视察了公路泄洪现场;又来到两名住房被淹的职工家中,给每家留下了500元现金。
鹤城火车站旁,一栋深褐色的四层大楼,连同上面的中国共产党万岁、领袖思想万岁的红色大字,在岁月的磨砺和风雨的侵蚀中已经褪了颜色,与周边时代变迁的建筑相比,显得格外沧桑。它如同一座停摆的历史时钟,静静地昭示着它与鹤城一同走过的蹉跎岁月。
鹤城会议室
杨智部长说:“鹤城水害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滨洲线是国际联运线,要反复研究方案,尤其是277公里决口要尽早恢复。资金问题部里承担一部分;人力不足,我们有工程局,有部队;块石、枕木等物质问题,你们解决不了,我帮助解决;你们要以人力换时间,24小时连续奋战。有问题要及时报告,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好,抢修时机要把握好,职工、家属的生活问题要解决好,房屋要提早安排好。同时运输问题,安全问题,军运问题,不能出问题!”
杨智部长要求必须坚决贯彻落实党中央和总书记的指示,他以部党组的名义决定:“三天时间,做好一切抢修准备工作;十天之内,调集一切力量,不惜一切代价,修复断道,实现滨洲单线开通!”豪迈的决策让奋战在一线的职工们知道,没有半点退路。
郑超不怒自威,面色严峻而略带倦容,心里还是沉甸甸的。险情空前,时间十天,两岸工作面仅有5米宽窄,常规抢修方法不行,必须创造性地干,而创造伊始,往往沉重而艰巨,且要冒相当大的风险。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退却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继续向前了......
“段章,齐义,你俩拿1743号机车,徐海和程武拿1741号机车,王德,李志你们两个拿1165号机车,安全室、技术室要跟全过程的,副局长下令的,你们一定要发扬3005精神的冲劲和干劲,不要给我们火车司机抹黑,20小时后,我会派老司机替换你们......”谭云拍着六位年轻的司机的肩膀,嘱咐道。
“保证完成任务,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六位年轻的司机齐声答到。
一般堤坝决口,人们见到的是用沉船或废旧汽车投入决口,这里开铁路抢修先河,采用的是现场称作“崩车”的办法。就是干了几十年工作的“老铁路”,绝大部分人也没见过这样壮观的场面。
“崩车”就是根据决口处水的流速快、流量大、作业面小、用料多、时间紧的情况,用报废的敞车或守车装满大块的石头高速溜入决口,然后用吊车和轨排车投入石笼,再人工投石,铺成路基,铺轨延伸,两侧同时施工的方案。但必须先做溜放试验,成功与否,事关重大。
可是高速溜放车的重要角色连结员还没有,这不是一般不超过40公里的正常调车作业,时速将达到80、90公里,甚至要超过100公里;线路也不标准,路基又被水浸泡多日,随时会坍塌。报废车辆更谈不上什么技术状态,装上百十来吨重的石头,每小时近百公里的速度,脱轨、翻车甚至车毁人亡的事情随时都可能发生。
战宝,共产党员,45岁,运转车间主任,曾当过连结员,是局级技术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