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月朗星稀。
月光静静落下,穿过离亭的回廊,洒在风承恪的侧脸上。
风承恪坐在亭内,随手拿起酒盅放在鼻前嗅了嗅。
嗯,好酒。
素书摆好酒菜后,默默退到一边垂手而立。看着风承恪的侧脸,暗道自家主子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好看的。
沙沙的脚步声传来,风承恪唇角一勾,并不回头,依旧自斟自饮。
陆君行一到,便瞧见谪仙一般的人在月下独酌,脚步不由得一顿。
对手是这样的人,自己能比得过吗?
“素书。”
风承恪吩咐一声,素书立刻在风承恪的对面摆上筷子,斟满美酒。
陆君行也不客套,直接坐在对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公子果然豪爽!”风承恪抚掌,示意素书再次把酒满上。
陆君行并未举杯,只是看着酒从酒壶里缓缓流出,直到素书将酒倒满,他才把视线转到风承恪身上。
“在我明州府上,本应由我来招待墨玉公子才是。公子是不是有些反客为主呢?”
陆君行话里有话,风承恪自然是听得懂的。他举起酒壶自斟自酌,虽然笑着,但漂亮的桃花眼中却毫无笑意。
“哦?陆公子怎知在下是客不是主?”
这句话让陆君行有些沉不住气,只好拿起酒杯来轻啜一口,用这点时间来平复心情。
轻轻放下酒杯,陆君行不卑不亢地说:
“我自小在明州长大,家父又是明州的父母官,自然可以称得上是主人。墨玉公子远道而来,当然是客。毕竟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
陆君行自认为自己先认识的莫悠然,而且在她身边陪伴了她那么多年,怎会让一个认识短短几天的人抢走她?
先来后到,他陆君行是先,后到的风承恪只能靠边站。
想到这里,陆君行的腰板都直了些。
风承恪闻言,忍俊不禁。
这反应搞得陆君行一头雾水:“公子为何发笑?难道在下所言有误?”
风承恪笑着摇摇头:“先来后到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时候,你只是自认为自己是先来的那个人而已。”
陆君行心头一阵无名火起,眯起眼睛问道:
“墨玉公子的意思是,你才是先,我反而是后?”
风承恪指着满桌酒菜道:“陆公子,不妨尝尝这些菜。这些都是我亲自去安排的,更深露重,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让他吃菜?
陆君行将信将疑地举起筷子品尝,风承恪在对面热情地给他布菜。
直到满桌的菜都吃了个遍,风承恪这才开口。
“陆公子觉得这桌菜如何?对胃口吗?”
“不错,有几道菜十分出众。”
风承恪笑着问:“陆公子最中意的是哪道菜呢?”
虽然不解,但陆君行还是回答道:“应该是这道龙井虾仁。调味适中,十分爽滑。”
风承恪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指着另外一道菜说:
“可是我记得陆公子吃的第一道菜好像是松鼠鳜鱼吧?”
陆君行一怔,这才明白他要说什么。
风承恪见状,直接把话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