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吗？”雪千枫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

“我以为你气的是我的朋友打了你的人。”

“啊，你是说杏寿郎吗？”业水哈哈一笑，“我的付丧神们已经代替我揍过他们了，所以这件事情也算是扯平了。”

“我明白了。”雪千枫点点头，声音有些微弱。“那么，你打算杀了我吗？”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不想看见我杀人。”雪千枫看着业水的眼睛，“但是我必须要吃人才能活下去，你不会放过我们的。”

她的语气非常笃定，甚至冷静到有些苍白的地步了。或许在业水出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了。

业水怔了一下，四周的鬼们也啜泣起来，甚至不顾付丧神的阻挠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混蛋给我放开大姐头！！不管怎么样！！大姐头要是死了我就跟着大姐头一起死！！”

“要死也是我们死在大姐头前面！！才不许你欺负大姐头！！”

身后一时间变得吵吵嚷嚷起来，业水却并没有搭理他们，只是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特殊的黑色符纸，放在了雪千枫的身边。

“带上这个去东京浅草，我认识一位医生，她正在做如何将鬼变成人的实验。”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雪千枫的瞳孔微微一震，她抬起头来看向业水，脸上的表情也失去了一如既往的淡然。

“我会和她说这件事情，当她找到你们的时候，你只要报上我的名字，顺便将这张符纸递给她就可以了。”长鱼业水站起身来，微微收手，雪千枫身上的火焰和束缚也瞬间消失不见了。

“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忍耐本性，不许吃人。只要你或者你的朋友继续吃人，或者是将符纸其丢弃，这张符纸就会直接将你直接烧为灰烬。我想这个条件应该不算过分吧？”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鬼，就连付丧神也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自家主人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大将，那张符纸不是那个人留给您.......”

药研藤四郎只说到了一半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当他看见业水脸上坚定的表情后，也知道他确实是认真的。

大将做出的决定，十有八九是无法改变的啊。

“你真的要帮我？”雪千枫看着地上那张符纸，眼中露出了有些讶然的表情。

“是的。”业水点头。

“为什么要帮我呢？正如你所说，我吃掉的人已经无法回来了，应该是无法被原谅的恶人吧。”雪千枫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这个啊......”

业水微微合上双眼，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无数细碎的片段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最终留下的也只有眼角湿润的触感。

果然还是没办法忘记啊，无论是那个人，还是过去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曾经也有恶人被原谅，而他最后也变成了一个勉强算得上温柔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