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妤心头一沉。
自从上回见过卖油翁以后,卖油翁警告她远离褚以恒那些话,她都记在了心里。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她和褚以恒不是一路人。
她是商贾之女,褚以恒是殿下,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不说,且每次褚以恒只要一见到她,都会和她有矛盾。
她本也想着往事不可谏,尽量不去纠结自己的前世,但如今种种的情形:
平儿、还有她的眼睛,
都让她决定要查清楚上辈子的事儿。
苏卿妤等苏顺和苏碧霄都休息后,趁着雪夜偷偷溜去了老虎洞附近。
苏卿妤攥紧身上的夹袄披风,让自己稍微暖和放松点。
她拿着火折子不停在老虎洞附近徘徊,始终不敢走过去。
苏卿妤永远都不会忘记,上一世被老虎撕咬的疼痛和恐惧。
“哇啊!哇啊!”
“谁在哭?”
苏卿妤迅速转身将火折子往暗处一照,只见一只林子里的小野猫被雪冻得打哆嗦,不停地一边叫一边哭。
小野猫一哭,就让她想起了平儿。
好像在她的梦中,平儿也是在这样的雪夜里,哭的撕心裂肺。
她脱下夹袄披风给小野猫搭了一个暖和的窝,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朝老虎洞走去。
苏卿妤才走到老虎洞,立刻将手中的火折子熄灭,迅时躲到一个树后。
她小心翼翼探出脑袋观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原来这老虎洞并非她所想的那般荒凉,居然灯火通明,外头全是人。
这些驻守的人她并非全然不认识。
程似锦和小月居然也在其中!
苏卿妤见程似锦正在指挥人用推车大包小包的往老虎洞里运东西,而小月则和一位碧衣女子讲话。
这碧衣女子她认识,正是之前盯着萧家二姑娘罚抄的柳叶。
苏卿妤从地上摸了一颗石头朝程似锦方向扔去,程似锦已经忙得晕头转向了,他不耐烦道:“谁啊!有病?”
他回头张望片刻,忽然将正在和柳叶说话的小月拉过来,捂着胸口道:“夫人,我有些难受。”
小月一脸惊慌,赶紧扶着程似锦问他有没有事,柳叶也吓着了,生怕是喘疾发作,让小月带着程似锦去帐篷里找大夫。
程似锦捂着胸口软绵绵走一会儿,突然像个猴子似的拉着小月进了一片林子。
小月一拳打在程似锦身上,拎着他的耳朵训斥:“我就知道你是装的,个死鬼,给毅王殿下办事情,还有胆子成天想这些事情。”
她笑骂一句,又抱着程似锦亲昵。
程似锦尴尬的不行,将小月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道:“小七,你还不快点出来!”
苏卿妤红着脸尴尬地从一片草丛里钻出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避开了。”
小月见自己会错了意,害臊的捂着脸,又过去拉着苏卿妤的手,道:“哎呀,真是……七姑娘您别介意。”
苏卿妤道:“不介意,你们新婚燕尔,理解理解。”
她说完,又正色谈事情:“这老虎洞平日甚是荒凉,怎的如今倒如此的热闹,大冷天的夜里,你们这是在帮殿下做什么事情?”
小月看了程似锦一眼,两夫妻异口同声道:“自然是赚钱的事情!”
苏卿妤还想问,程似锦便道:“我和小月还没问你呢,你一个姑娘家,夜里偷偷来这里做什么?”
苏卿妤直言不讳道:“也不怕和你俩说,我其实忘了很多事,这些事和毅王殿下还有老虎洞都有关,本想着今夜来老虎洞看看,谁成想碰上了你们和毅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