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宜尖叫一声,同苏卿妤跳到了楼下院子的谷堆上。
苏卿妤先落下去,俪宜惧高又没跳过楼,直接压在了苏卿妤身上。
她只见苏卿妤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
苏卿妤捂着心口缓了缓,将嘴边的血擦干净,拉起俪宜拍了拍她身上的杂草,道:“没事儿吧?”
俪宜被苏卿妤吓坏了,她上下打量了苏卿妤一圈儿,道:“我哪里会有事儿,倒是你,没事儿吧?”
苏卿妤摇摇头,告诉俪宜自己没事儿。
楼上打斗之声源源不断传来,褚以恒武功高强,但一个人单挑二十来号人也要费些时候,她扫了后院一圈儿,拉着俪宜进到后厨,又将门栓插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俪宜气喘吁吁的看了一眼窗外,道:“你真的不担心毅...你那个什么牛的?咱们不能这样不仗义,还是去帮帮他吧!”
苏卿妤找了两个干净的土碗,舀了水给俪宜喝,自己漱了一个口,将血渣清干净。
她道:“你连楼都不敢跳,连我都治不了,还要去帮他?别给他添乱就大吉大利了。”
俪宜不屑的哼了一声,接过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苏卿妤又给她舀了一勺。
她见苏卿妤撩起来舀水的胳膊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便好奇的走近一些瞧仔细,苏卿妤赶紧将袖子放下来不让她瞧。
俪宜虽然不知道这疤痕是谁干的,但她却知道这疤痕定是有人用大鞭子抽上去的,而且从疤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很久以前伤的。
在蒙敬,只有不听话的狗和低贱的奴隶犯了大错才会被又粗又长的鞭子抽,她道:“你男人打你啊?”
苏卿妤本来靠在灶台边喝水,听了俪宜所言直接喷了出来,她道:“他若这般的混账,你们何必还要跟着到这处?”
俪宜有些尴尬,没想到苏卿妤和褚以恒早就识破了她们的计划,她道:“就算你知道我们用的计,也不能如此对待我,就先说你方才捏我的...我的胸...
你可知道在蒙敬如此对一个女子,是要娶她的...”
苏卿妤直接愣住了,她将土碗放在一边,有些吃惊也有些难为情的道:“你...这个...我可没法儿娶你!”
俪宜瞬时不悦,她愤怒的将手中的碗摔成两半,指着苏卿妤道:“你什么意思,我堂堂公主配不上你是怎的!”
苏卿妤这回下巴壳都要掉地上,她吞吞吐吐的道:“可,可...可我是女子呀,怎么娶你?”
俪宜这才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她不快的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丝,刚想出去看看局势,就见窗外一人影飞了过来,而后迅速砸进窗户里。
她立刻谨慎的拉着苏卿妤躲到一边,又道:“你看那人活的死的?”
苏卿妤见那女人脖子上有好大一条血痕,道:“应该死了。”
她见俪宜抓着她直打哆嗦,估摸着她应是有些晕血,赶紧抱了柴火挡住女人的脸和脖子,这才让她跟着自己过来。
这女人是方才冲进来那群人当中的头领,她对俪宜道:“这可是你的人,按理说要杀也是杀我才对,怎的连你也要杀?”
“没有要杀你!”俪宜赶紧解释道:“我没有要杀你的。”
她见苏卿妤一幅老娘信你就有鬼的样子,心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道:
“实话与你说,我姐姐也看上了你家男人,我这次就是来帮她抢人的,我不是要杀你,不过是想要先将你敲晕,再让那些我雇的人来做个见证,证明你被我,”她自己都有些脸红说不下去:“被我给睡了!”
苏卿妤简直哭笑不得,她见俪宜年纪与她一般大,怎的会想出如此不靠谱的主意来。
她道:“我和阿牛都知晓你是女子啊,即便众人都传我和你睡觉,能有什么误会。”
俪宜这回倒觉得苏卿妤见识短浅了些,她拿过灶台上的一根黄瓜啃了起来,道:“你知道我父王有多少女人吗?”
苏卿妤摇摇头。
俪宜叼着黄瓜,腾出两只手比了一下,又松开黄瓜道:“二十六个女人,其中他最喜欢一位名叫东言的夫人,喜欢到直接威胁了我母后的地位,后来我母后想了个法子,让王宫里的人都传东言偷人,既没说偷得是谁,也没真的找个人来给东言偷,反正就传她偷了人。”
“刚开始父王自然是不信的,处罚了传谣之人,可处罚了一批,母后又会让另一批传,久而久之,一传十十传百,在王宫中传的越来越离谱,说什么的都有,父王一次不信两次不信,三次四次就信了,从此再也没有进过东言夫人的屋子。”
苏卿妤感慨的道:“讹言惑众,谣言可畏。”
俪宜道:“权利越高的男人就越需要女人,但也就越在意这个女人的清白,我将萧铁牛调开,等他回来时我已经走了,你可以说方才与你躺在一起的是蒙敬王子,但我不会承认,进来看热闹的人也不会承认,他们只会说你与一个男人睡了,而不会说是我,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用不着我再做什么,街头巷尾就会将这件事变得妙趣横生,也许他会信你,但他堵不住悠悠之口,更无法让他的家人接纳像你这样一个有污点的人。”
苏卿妤冲俪宜拍了拍巴掌,觉着她这计谋倒是有几分意思,但她还是道:“可你仍然会输。”
俪宜不解的看着苏卿妤,不知她这句话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