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以恒道:“如今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与苏宛眉的好。”
苏宛眉自知要被重罚,立刻惊恐的大喊大叫,又是跪在褚以恒跟前求饶,又是哭得撕心裂肺,大骂沈宗阜是个害人精。
褚以恒见沈桐春母女二人脸上彻底没了神气,心中才舒畅了一些。
过去她们母女是怎样虐待苏卿妤,是怎么在她身上的伤好不容易痊愈之后再实施毒打的,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前一世他一剑便将这母女二人杀了,这一世若不是她们俩留着还有大用处,他也不会留着这两个祸害在人间荼毒。
褚以恒见苏顺低着头躲在苏卿妤身后也不出来,便对他道:“苏老爷,这沈桐春和苏宛眉毕竟是你的至亲,如今你可有和要与她们交代的?”
“啊?”
苏顺方才闭着眼躲在他们家那张护身符后头,祈求褚以恒赶紧无视他,不要瞧见他才好。
他暗自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故作镇定的上前道:“一切由殿下做主,草民无半分怨言,这俩人着实可恶至极,如今都是报应罢了!”
沈桐春又是心寒又是生气,她与苏顺二十几年的夫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她一朝遭了难,苏顺就这样将她无情的从苏家推了出去,连半分情谊也没有。
她也顾不上褚以恒还在此处,指着苏顺就开骂:“你个千刀万剐的老混蛋,当年若不是我沈家助你一臂之力能有你的今日?如今你见我们沈家用不上了便要一脚踢开,这世间怎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皮又无耻至极的老#蛤#蟆!”
苏顺挨了骂也不回嘴,只对沈桐春道:“我并非不替你说情,只是你犯了错如今又这样犯疯病,我怎的给你...好好好,夫妻一场,我说情就是了!”
他连忙悲痛万分的对褚以恒道:“殿下息怒,贱内年轻时便患有疯病,想来之所以包庇沈宗阜恐怕也是犯了病,今日在您眼前失仪更是如此,您看在她有隐疾的份儿上便饶了她吧,您若是不信,草民现在便证明给您看!”
苏顺不由分说的将苏卿妤拉过来,又着急忙慌将她的手掌摊开,苏卿妤自然明白苏顺这是在做何,她虽恨沈桐春母女,但也不愿意在褚以恒跟前如此将伤疤揭开。
她刚要将挣脱苏顺的桎梏将手心合上,褚以恒便一把捏住她的手。
苏卿妤掌心内有几道可怖的烫伤。
褚以恒双眼瞬时血红,似一个地狱而来的阎罗。
苏卿妤当傻子时被沈桐春母女毒打之事褚以恒上一世便知晓的清清楚楚,但苏卿妤身上的伤疤每一道他从前都仔细的看过,他清楚的记得,前一世苏卿妤手掌上是没有烫伤的。
重生这一年来,他虽不在苏卿妤身边,但也一直让人保护着她,这样的伤他派的女暗卫们不可能不知晓。
沈桐春被褚以恒的样子吓得一激灵,刚要推脱说不是她,苏顺就抢着道:“非也非也,不是有意欺负的,小七掌心内的伤就是贱内犯疯病留下的证据,要不是疯了,像我贱内这样贤德之人哪能用热油泼自家女儿呢?”
苏顺刚一说完,苏卿妤便觉察褚以恒脖子上的青筋猛地爆起,拳头紧握咔咔作响。
她下意识抬手抓住褚以恒的胳膊,让他冷静一点儿。
苏卿妤这一抓,褚以恒的眉眼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上一世他只要想对旁人动怒,苏卿妤便会像现今这样抓住他的胳膊,让他不要生气。
沈桐春如今是哀莫大于心死,她也不想在做什么无谓的挣扎与求情了,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任凭褚以恒发落。